苏妍此刻还未注意到韩彦神色的变化仍自顾自道:“到时候我和常师兄送你回中原,有机会定要让中原的各派豪杰也领略我天山剑法的风采!”
“够了!”韩彦突然大声道:“怎么这次回中原,那姓常的也要跟着?”
苏妍不知他怎么突然作被吓了一跳,接着有些不满道:“中原道远路险,常师兄武艺高强江湖经验又丰富有他跟着自然再好不过,不仅是他我哥哥到时候应该也会一同前往,阿彦…”
犹豫了片刻后苏妍还是问道:“怎么事到如今你还在怪着常师兄吗?”
“我…”韩彦心道自己本想着苏妍这次回中原是来陪他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却没想到竟是为了和常林去江湖上抖威风的自己不过是顺带。她明知自己不喜常林却还要让他人生的最后一刻还看着自己的爱人和那姓常的双宿双飞,不知道这简直比让他死还难受!
灰衣男子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有把这心里的话说出,他闭上眼睛淡淡的道:“回中原的事到时候再说,天色不早了妳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苏妍见韩彦下了逐客令知他心里定是不痛快,可一想着二人好不容易才又缓和了的关系,就想着先不急于一时等自己以后有时间再慢慢开导他便笑着道:“那好我就不打扰了。”
韩彦送她来到了门前。
“就到这吧。”苏妍转过身道:“阿彦我还是想说,无论什么时候都请不要放弃,指不定二叔这次回来就带着能治好你的法子呢。”
“我明白。”韩彦露出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少女犹豫半晌后转过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关上房门后韩彦捂住胸口只觉的钻心的痛,他泪流满面喃喃的道:“韩彦啊韩彦,你既已选择放手又何必还在意她跟什么人在一起呢?那常公子无论相貌、武功、家世、为人哪一条不远胜过你,妍儿和他在一起郎才女貌未尝不是良配,你若真为她好应当祝福他们才对可是…”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那么难受…”韩彦只当自己的病又作了,胡乱的又服下了几粒丹药,可这一次平常百试百灵的丹丸似乎没了效果,他喘息了好一阵才慢慢平息下来用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低吟道:“等见完了羽二叔后我还是自己偷偷离去吧,我这种人不声不响的消失在她的生命中或许才是最好的。”
他挣扎着起身想将床头的木盒收好放回暗格中却突然一愣惊道:“这是!”
原来在韩彦搬动木盒时不小心将泪水滴落在里面的丝巾上,只见那雪白的丝巾一沾水却好像花了一般霎时间布满了黑色纹路。
“这可如何是好?”韩彦只当是自己不小心弄脏了父亲的遗物心下焦急赶忙将丝巾放入水坛中,却见见那黑色纹路不仅没有洗去反而入水后瞬间布满了整个丝巾。
“这究竟怎么回事?”他拿出丝巾仔细观察了片刻脸上却疑惑更胜“看上面像是几副字画,可这丝巾本就不大刻在上面的字画更是微小,肉眼完全无法看清啊!”
韩彦被勾起了好奇又拿出了那支玉簪细查了起来,想看看这当中又有什么玄机。
他摆弄了半天水寖、火烤都试过,可那玉簪除了色泽通透端刻有‘云萝’两个小字外并无任何异处。韩彦叹了口气将玉簪放在床榻上,自己缓步来到窗前推开窗喃喃道:“这玉簪似乎是寻常物件,只是那‘云萝’究竟是何许人也?听名字应是位女子,难道这玉簪和丝巾都是她的东西?”
“父亲临终前还不忘叮嘱我要将这两样东西送回泉州老宅的地窖之中,可见这女子在他心中地位,难道…”韩彦突然面色怪异随即摇头道:“不可能的!爹的为人我最清楚向来不好女色,当年那个女人走后他就再也没打算过另娶,不少人想给他做媒续弦都被父亲拒绝,如果这个‘云萝’是父亲的相好我不可能不知道。”
“哎!”韩彦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我连回到泉州完成父亲遗命都已成了奢望,还劳心这东西上的秘密做甚?”
他关上窗打算早些休息,明日还不知道张安民那帮人会给他找些什么麻烦事,可就在其转身之际床榻上的玉簪却牢牢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咦!这又是怎么回事?”
只见床榻上那支玉簪在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下煜煜生辉光亮得如同萤灯一般,韩彦小心拿起玉簪现越是靠近月光这玉簪就越亮不禁奇道:“什么样的玉石能制成如此神奇的玉簪?简直闻所未闻!”
窗台上韩彦见那玉簪亮得把自己的身形都投影在了地面上突然灵机一动,压着嗓子惊呼道:“难道是这样!”
他赶忙到屋外找来几根枯木枝把它们做成简单的支架后将早已湿透的丝巾挂在上面,然后韩彦把窗户完全打开将撑着丝巾的支架放在了窗前,最后在窗檐处用麻绳悬吊着起了那支玉簪。
月光照耀在玉簪上透过丝巾投射在了韩彦的床榻上,灰衣青年倒吸口冷气道:“果不其然!”
只见床榻上八幅带有人物的字画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