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佣兵们接连送来的捷报,亚伦一点都不意外。
这些不过是开胃菜而已。
“再派出六队人马,每队都要换上我给你们准备好的服装,接下来你们去袭击欧克私底下的一些仓库。”
亚伦边说边将一份地图丢了出去。
“具体地点都标记在这上面了,让领队们现场记下各自地点后立刻现场焚烧,不要把这种把柄留在身上。”
把握不住是否该听从这一的命令,传令的佣兵犹豫不决的看向雷欧。
老人立刻瞪了他一眼说道:“还不赶紧去准备。”
“记住,让那群混账们都老实一点,我们的目标是欧克的财宝,谁也不许趁乱抢劫平民。”
亚伦看了一眼雷欧。
他自然明白老家伙这番警告并非是什么幡然醒悟的话语。
而是意识到这次攻打雷欧领地的行动可以转换为推翻残暴领主的正义之举。
能够站在如此长远的视角去思考,难怪上周目雷欧最终拿下了整个边境的统治权。
亚伦走到山崖边缘,远眺视野尽头那座如同要塞一般的庞大建筑。
作为暗杀者的他视力远比普通人要敏锐得多,因此能够清楚现在府邸那边已经乱做一团。
只见一辆辆马车带着惊慌失措的地方治安官们急匆匆的穿过守卫森严的护门奔往府邸,却又很快都一个个面色惨白的失落离开。
他们大多数都是因为清晨那场地震的原因来向领主索取救灾物资和人手。
却不曾料想现在整个欧克的领地到处都有来路不明的匪帮在破坏,根本没有空暇理会他们的要求。
计划进行到这一阶段,府邸内的数百名精锐卫兵仍旧没有动作,亚伦看着一群群装备精良的私兵们井然有序的在府邸城墙上来回巡视。
这是当然的,越是这种时期,贵族们越会选择加强自身的安全防护。
欧克身边还有不少参谋,这些人显然很快就会意识到这一系列状况背后一定拥有一个共同的主谋。
但这也是亚伦的目的。
没有人能够想到这一系列动作的主谋竟然只是一群微不足道的雇佣兵。
因此,府邸那边一定会不断扩大猜疑对象范围,甚至会怀疑起本就关系不好的其他边境贵族们。
而在他们猜疑动摇的这段时期里,便是一举突破府邸防御的最佳时机。
亚伦坐回到了雷欧身边,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却都没有说话。
在当下的局势里,亚伦和雷欧两人就像是棋盘上中央的王一般,必须坐镇在最中心的位置才能够稳定手下军心。
只要两人依旧呆在山崖上,那么分散四方的人手们绝对不会畏缩。
“我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们也能够站在狩猎贵族的那一方,分明从前只是被他们撵着跑的盗匪罢了。”
雷欧亲自为亚伦倒上一杯酒:
“这就是权力游戏的快感吗,感觉会让人轻易沉沦其中。”
这时的雷欧已经能够彻底在亚伦面前卸下所有伪装,露出了最为真实的一面。
雷欧感觉此刻自己仿佛重新回到了年轻时的状态,怀抱野心的同时也自命不凡,认定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坐上权利者的位置。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老得都快死了,却还是被那群靠着血统从出生起就手握权利的人们逼迫的东逃西窜,只能在荒野里小心翼翼的蛰伏。
先前暗杀者的那番质问直到现在都在老人的脑海里回荡着。
为什么像他们这样的人生来注定就要被掠夺,只是因为不是生在贵族的肚子里这辈子就要忍受屈辱和压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