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作为原配嫡妻,与他少年成亲多年,都没得到过这般相待,老天真是不公!
“陛下,温妃也跪了许久,您就算是真不满她姗姗来迟,好歹也先让她起来,现下十二皇子的事,才是正事?”张皇后挑拨道。
衍庆帝蓦然回神,“快扶温妃起来,赐座!”
钱阆会意亲自上去扶,郑丝萝随着力道起身,略揉了揉腿,就落座了。
衍庆帝眼神一暗,心间懊恼,不该让她行礼又跪了那么久的。
张皇后皮笑肉不笑,心头对着郑丝萝起了几分不满,恨她勾了衍庆帝的心去,但又有几分满意。
郑丝萝在衍庆帝心里占据的份量越重,一旦拉拢过来,能换来的好处就越多。
“温妃,本宫那有活血化瘀的药,一会儿让人给你送去,你身子弱,可别伤着了。”
郑丝萝道谢:“臣妾多谢皇后娘娘体恤。”
衍庆帝薄唇微抿,瞥了一眼钱阆。
钱阆得令,悄无声息的就退下去了。
衍庆帝这才满意,他是皇帝,手上的药肯定比皇后的好,温妃还是用他给的比较好。
“怡贵嫔,本宫知晓你刚丧子心里难受,说话有几分癫狂是正常,可你需明白,本宫方才已然查清,小十二是真的自己支开了宫人,自己跑出去玩,才出现意外的。”
“并不是你口中有人暗害,若真要暗害,难不成幕后之人,能把你身边所有的宫人全都收买了吗?”张皇后一字一句解释着。
遇见这事她也觉着可笑,怡贵嫔口口声声说有人暗害,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瑶华宫里伺候十二皇子的宫人供词没一个有问题的,你让她如何去查。
十二皇子本就先天不足,太医都说难养过五岁,既如此,还那么用心做什么。
意外或人为有那么重要吗?
怡贵嫔上下嘴一碰,就要让她多费心神去查,凭她也配!
有这等时间,张皇后情愿多盯会凝嫔,省的这小贱人背着她遇喜。
再为秦妙人那贱人生个皇子出来,那她才要恨的咬牙切齿!
“娘娘,不是的,靳儿能这般做定然是事出有因,那些宫人肯定是有问题,娘娘,臣妾求求您了,您再多查一遍吧,莫使靳儿含冤而亡啊!”怡贵嫔不认,跪在地上哭的声嘶力竭。
郑丝萝是时候在一旁偷偷抹着泪水,面上显露出伤怀,似是被勾起了伤心事。
而郑丝萝能有什么伤心事?
衍庆帝只略一想,便猜到了,心中亦是一痛,心头不由得堵塞。
似是又回到了八年前,那个令人痛彻心扉的时候…
“罢了,皇后,你便再用心几分吧。”衍庆帝道。
张皇后脸色一变,“陛下这是何意,是觉得臣妾不用心吗?”
张皇后缓缓下跪,眸中划过黯然,颇有几分不甘心,她不想查是不想查,但衍庆帝不能说她不用心:“臣妾得陛下令,掌管后宫大小事宜,不说日夜不辍,可也当得起一声兢兢业业。”
“臣妾没有孩子,小十二唤臣妾一声母后,臣妾自然也把他当作了亲生孩儿,白人送黑人,臣妾怎会无悲无喜,任由小十二死不瞑目?”
“那些宫人臣妾已经是查了又查,贴身之物,家中之人,皆没有半分问题,若再要查,那便是要动刑了,如此伤阴德之事,臣妾又如何做的出来?”
“皇后,朕并非这个意思。”衍庆帝没想到只一句话就让张皇后有这么大反应。
“朕并未说你有懈怠的意思,只是觉着多探查几遍,总是没错的。”衍庆帝疲惫的揉了揉额角,他本就是批了半天折子,都还未休息一下就被拉到这。
听了一番怡贵嫔的哭闹本就是够够的,怎么皇后也要这般。
他只是想让小十二走的安心些,又有何错,好歹这也是他作为父皇,最后能给的了。
恰在此时,蓁妃因安抚孩子又住的远有些来迟,刚进殿,还未来得及请罪,就见衍庆帝眼一亮。
指着她,话语中带着几分如释重负:“蓁妃,你来的正好,你出身国公府,心有沟壑,聪慧无双,小十二夭折一事,便交由你了,你定要查清,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莫要让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