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得知后郁郁寡欢,不多时便高热不下,太医惊断,业已染上时疫。
至此,宫中时疫彻底蔓延开来,各个宫室皆不得幸免于难。
旁的郑丝萝不感兴趣,唯独甘露殿秦贵妃处被染上时疫的消息,是让她实打实的舒心,连每日喝的药都不觉得苦了。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秦贵妃张皇后借着时疫兴风作浪,焉知转头老天不会报应在她们身上。
十月底,在衍庆帝接连砍了三五个太医的脑袋后,太医院终于是开出了一道有用的方子。
服用后,能减缓高热的病情,大大暂缓了病到去世的时间。
十一月半,时疫消,衍庆帝命人统筹此次时疫受损情况。
宫中人口损失惨重,死去的宫人足有二千之数。
寿康宫里残余的太妃也只剩三五位,比之衍庆帝登基时,撵进去的可谓之天差地别。
太后年岁已高,虽染上时疫后,极快的得了有效的方子,但终究是伤了内里没挺过去。
后妃们,锦贵嫔,康嫔,兰贵嫔没了。
皇嗣中,二公主四公主六公主七公主,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全都没有逃脱。
只余大公主五公主和三皇子还尚在人世。
可三皇子虽逃脱了时疫,身子却垮了,一步三喘,整个人成了药罐子。
秦贵妃白日梦醒。
一个多月的时间,足够郑丝萝能养好身子,可整个人也瘦了一大圈,穿着从前的衣裳都是松松垮垮的。
一阵风略过,好似都能把她给吹走。
“可探到芙妃的踪迹?”郑丝萝问。
一场时疫下来,后宫妃嫔只剩四位,秦贵妃苗贵嫔她在张皇后处自是见过。
只是不知为何,阿妩却消失个无影无踪,无人得知。
三江出去一趟,虽对芙妃的踪迹不清楚,但却得了一些不一样的。
“奴才听说朝阳宫一干奴才都被带入了宫正司,尤其是会星姑姑和隐月姑姑,是钱树亲自去抓的。”
郑丝萝心下一震,衍庆帝绝不是一个无的放矢之人,阿妩虽不知所踪,可从朝阳宫宫人的去处,亦可看出一二。
“熬过了时疫,却熬不过宫正司。”郑丝萝面色复杂,眼中晦暗不明:“阿妩,你到底做了什么事,还是镇安王府出了事,从而牵连到你。”
郑丝萝苦思无果,便也不强求自己,衍庆帝有心隐瞒,她自然也探不出什么,该知道的总会知道。
正在这时,芳兰从门外碎步进来,“娘娘,钱内侍带着陛下口谕来了。”
郑丝萝:“让他进来。”
“奴才参见温妃娘娘,陛下有旨,要您在宫门落匙后,换装往宫正司一趟。”钱树话说的令人不解。
郑丝萝面上自然带了几分,本不欲多问,但钱树却又开口,先劝着郑丝萝屏退左右。
又缓步上前近身后,压低声音道:“时疫一事乃芙妃纠结了崔氏一族在宫中经营的人脉所做,陛下已经械压了芙妃一干人等,只是芙妃嘴硬,死活不吐口缘由。”
“陛下这才想到了您往日与芙妃交好,或许能从芙妃口中套出一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