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铄。
稳坐银州府。
然一道一道军令出去,让人看得目不暇接。
先着人往凉州信,克州府县候,牟成祥,通商巨亏,恼羞成怒,不顾王律百姓,兵银州。州候刘大豪,念同僚之谊,退避三舍。望刺史大人,早日主持公道。
为示慎重,令人快马加鞭,预计四日后可达凉州。
然后,青阳铄令姜轩,将粮草分批运回银州,留下些许用以诱敌,战略性放弃张庄村,王家村,桥坝村,三村各留粮草,之后埋伏重兵——这是飞鸽传书。
令在克州城的银州商会,高价售粮,斥候,鼓动百姓,以混乱克州——这是通货膨胀,使民心乱。
在歼牟成祥后,银州军进驻克州,维稳夺权——参考阳州事件。
到时凉州府估计才刚刚收到“求救信”,鞭长莫及,只能望而兴叹。
一切,都是那样的有条不紊。
不得不说,青阳铄对大局的掌控,简直太完美了,甚小入微,以见天下。对他来说,这一切就是一个棋局,他悠然落子,大势已成。牟成祥亏掉库银之后,大雷霆,再也顾不上什么律法,第一时间就上头了,拉起自己的五千府兵,亲自出征。
尽管身边智囊一个劲儿在劝,此事不符龙炎律法,但牟成祥这个时候已经失去理智——库银,库粮,全部没了,他还管什么律法?这银州刘家父子玩手段的时候,管什么律法了吗?
殊不知,这个年代,对于经济市场犯罪,本身就没有什么律法管制,银州这次虽然是毒了一些,但却并没有触龙炎律法,就这一条,克州就落了下风。
但此时,牟成祥哪里管这么多?
身上穿着重甲,亲自出征。
“哈哈哈,看那帮银州怂货,怕的什么来?赶紧给我搬,运粮!”
第一站,张庄村,看到那“落荒而逃”的姜轩军队,牟成祥笑得十分开怀,一扫这几日亏空的阴霾,大喝道:“给我追,继续追!”
“大人,万万不可!”
“这已经是银州界内,理法不容啊!”
“大人,当心敌方诱我深入!”
谁知牟成祥,已经上头了,冷哼道:“诱我深入?你们不知,那刘大豪一个酒囊饭袋,何足惧哉?他那小儿刘铮,近日不在银州,军中无人,竖子当道,看那将军,不过十六岁黄口小儿,怕的甚来?”
众人继续劝。
牟成祥这才怒道:“又不攻城略地,怎也让我劫掠一番才回!诸位放心,我知银州兵盛,定在大军到来之前回克州!”
苦劝无果,克州官员心中悲呼,有人当场逃离,有人为了前途,只能跟上。牟成祥为了为了挽回损失和声誉,趋兵再入,连下三个村庄,夺回粮草二十万石!
这一下,智囊再劝。
牟成祥却看到那姜轩,逃跑的身影,再有粮食为诱饵,哪里顾得上这些。
“我克州骑兵,风驰电掣,再攻一城,便回!”
这话,他已经说了好几次了,然而这一次,他这五千骑兵,注定是回不去了。
桥坝村和罗庄村,之间有着一段距离,道路并不好走,不仅要通过一个峡谷,周遭还有一条大河,这也是众人劝其撤退的原因。但牟成祥觉得,银州大军并未过来,还可以再抢一些回去。
五千骑兵,依次奔腾。
牟成祥自觉一马平川,无甚担忧,然刚至峡谷中,突然四面八方,响起杀声,震耳欲聋,竟惊了不少战马,杀声和峡谷的回声,仿若十面埋伏,神兵天降。
姜轩,早就在这里埋伏许久,看到这牟成祥,终于来到瓮中,不由骑马前行,大笑道:“牟县候,辱我银州无人耶?”
牟成祥看峡谷黑压压都是一片人,才知落入埋伏,顿时脸色大变:“有埋伏,撤!”
姜轩冷笑:“撤到哪里去?给我冲!”
一声令下,骑兵先行,步兵在后,弩兵,陌刀兵,长矛兵,足足一万精兵,汹涌而来。
牟成祥吓得脸色惨白,号施令想要逃离,然而姜轩早就指望着这一战扬名立万,怎会给他这么一个酒囊饭袋机会翻盘?一万精兵冲击,陷入慌乱的克州兵,根本没有反抗机会。在姜轩的战阵中,成了被宰割的羔羊。
一时间,杀声,惨叫声,哭天喊地声,此起彼伏。
“吾命休矣!”
牟成祥此时才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克州给他做的一个局,绝望开始弥漫开来。……
牟成祥此时才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克州给他做的一个局,绝望开始弥漫开来。
姜轩这一战,一万精兵,以只损失八百的战绩,全歼克州五千骑兵。当然,这里指的全歼,并非全部消灭。姜轩还是留了一手,只把牟成祥,和一些官员,全部斩杀。其他骑兵,只是缴其械,俘虏兵卒,毕竟面对姜轩的战阵,这些人早就失去了斗志,看到牟成祥第一时间被杀死,一个个都举手投降。
这时,克州城,也传来因为通货膨胀,银子购买力下降引起的骚乱。
姜轩一脸忧国忧民,叹道:“克州乱不得啊!实乃吾之过错!”
当下就有被俘虏的克州官员,立即会意:“大人,克州需平乱,烦请大人救我!”
“烦请大人救克州!”
众人皆跪。
姜轩扶额直叹:“万万不可,兵者凶器也,怎可轻入克州?百姓恨我啊!”
众人大哭,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