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轩这几天,一直都不敢跟刘铮说话,心中有愧,那瓶尊皇原浆,价值连城,却为自己疗伤,毫不犹豫拿了出来。用郑月茹的话来说,刘公子对你严厉,是因对你有着莫大期望,实际上极为疼你,你当耗子尾汁……
姜轩深深吸了口气,抱拳道:“公子,姜轩有一计……只是。”
刘大豪急了:“你这浑球,只是什么,赶快说来!”……
刘大豪急了:“你这浑球,只是什么,赶快说来!”
“只是只是……”
姜轩满头大汗,甚至带着哭腔,不管刘大豪和郑月茹如何逼问,就是不肯说。
刘铮哈哈大笑,看了姜轩一眼,喝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小子何时如此优柔寡断了?记住,以后不可如此!”
说完这话,刘铮就从兜里,拿出那根凉州府弩箭来,猛一咬牙,狠狠扎入自己胸口之处。
“铮儿!”
“刘兄!”
刘大豪和郑月茹,吓了一跳,不知刘铮为何如此。
真的痛啊!
刘铮捂着胸口,咬牙切齿,道:“将我抬至凉州府,看他陈平如何辩说!”
郑月茹娇躯一颤,心痛至极,这才知道刘铮的意思,再看姜轩时,后者头都不敢抬,只是看着刘铮的眼睛里,已经有泪珠在打转。
……
此时。
凉州府。
人声鼎沸,陈平坐在最高处,冷眼看着下面这群人。
每年,春节一过,凉州境内的这些县候,都会来到凉州府述职,向太守汇报这一年的工作,因路程不同,古代交通状况,所以这些县候,州候,大多在初三至初五这几天到来。今天正是初四,让陈平惊讶的是,今年的这些县候,再也没有拖拖拉拉,破天荒都提前一天来到凉州府。
至于原因……
“大人,那刘大豪着实可恶啊,我克州望族诸多,听闻有此事,纷纷上表,让我克州公示收支,这可如何是好?”
“是啊!刘大豪狼子野心,绝不可恕!”
“如此下去,谁人做主?”
“县候府威严何在?”
凉州三十州县,此时就有二十几个州候,县候,义愤填膺,痛心疾,大叱那刘大豪之罪行。
陈平冷冷看着,不一语。
若你们真的清白,还怕公示财政收支?怕是自己的账都捋不清楚吧!只是他知道,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特点,哪个县候能干净到哪里去?
天赋王权的情况下,他们是“代王”统治地方的,而非去给地方的那群泥腿子服务的!千里为官只为财,这本就是观念上的不同,自古以来形成的。所以刘大豪这么做,在他们看来,简直是脸都不要了!
刘大豪,才是异类!
他们才是合理!
这些人,此时就是这样的想法。
其愤怒也就可想而知了。
“肃静,肃静!”
陈平身边的参事,喊道。
人们这才不忿闭上嘴巴,但很显然,情绪还是很激动,实在缓和不来。
陈平这才呵呵笑道:“诸位稍安勿躁,刘大豪自任银州县候以来,行事乖张,目无法纪,私改律法,官商勾结,今年述职,其自难逃律法追究!”
众人听得纷纷叫好,弹冠相庆。
然而就在这时,一门外慌张跑来:“大人大人不好了!”
陈平怒视喝道:“何事喧哗?”
那人道:“刘县候已到凉州!”
众人一听,纷纷大笑,正等着看你好看呢,不来他们才是真的没戏看了!
陈平也笑道:“来便来了,有何值得慌张?将他赶紧给我押解来此,吾好兴师问罪!”
那下人苦着脸:“他,他抬着担架,步行较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