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为夫妻,阴亲的契约要更加严苛,定下婚约之后,你们命运相连,生死与共。”
“十八岁成年,表示你的体质稳定下来,轻易不会再被阴气反噬。”
“我的意思你懂了吗”吴大师徐徐说完这一席话,然后温声问。
他的声音条理有序,讲的很明白。
莺时自然懂他话里的意思,但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回答的唯有沉默。
“原来是这样啊”她喃喃了一声,心中复杂极了。
“孩子,人鬼殊途,若非必要,我也不愿意这样做,但说到底,还是活着要紧。”对面吴大师再次说。
莺时只觉心里如同一团乱麻,根本理不出头绪,甚至茫茫然不知道该想什么。
“谢谢大师解惑,我,我会好好想想的。再见。”她轻声说,挂断了电话。
日头逐渐西斜,窗边的光影渐渐拉长,莺时出神中不自觉将目光放在那片缓慢移动的光晕中。
原来,她能活着,都是因为他啊。
并不仅仅只是她印象中的庇护。
对方做的更多。
电话那边,吴大师挂断了电话,注视着窗前的黑衣身影,身边弟子正警惕的看着。
“如您所愿。”他微笑着说。
黑影看了吴大师和他徒弟一眼,转眼间化作青烟消散。
屋内安静下来,徒弟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
“师傅,您”他欲言又止,刚才的对话他的听到了,那可是阴亲,他入门的时候师长就耳提面令的说过,人鬼殊途,生死有界,不能相容。
他没想到,自家师傅竟然跟人结过阴亲。
“你知道刚才那个存在是谁吗”吴大师问。
弟子摇头,不解的问,“师傅您为什么不让我动手”
虽然那个厉鬼很强,但不是他的对手。
“这就是宁水村的那位。”
“什么”弟子惊了。
徽县宁水村,那是玄学界的禁忌,他自然知道。
出处早已经无法考据,但每个门派都有记载,徽县宁水村封印着一个强大的厉鬼,不知道对方的来历,但书中记载非人力能敌。
在玄学界繁荣昌盛的以前都是如此,更何况如今末法时代,玄学界凋敝。
“所以,所以是他结阴亲他为什么要结阴亲”弟子终于反应过来,诧异的问。
“我不知道。”吴大师说。
实际上,这个问题十几年前玄学界的人也不解过,但没有答案。唯独能知道的是,那个封印已经不结实了。所以,上面在知道这件事后,拍板决定了这件事。
所有人都怀抱着万一的想法。
万一
莺时能安抚住这个强大的厉鬼,能牵绊住他。
因为这件事,吴大师做了唯一一件违背良心的事。
实际上他现在仍在后悔,不确定当年答应做这件事是好是坏,但事到如今,已经
容不得他回头了。
只能走下去。
叫了弟子出去,吴大师打出去了一通电话。
莺时出神了许久,最后笑了笑,放弃了再思考下去。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这笔账,剪不断,理还乱,她根本算不清楚。
莺时从来都不喜欢为难自己。
莺时起身下楼,神色安静,不露丝毫踪迹,和苏兰成一起看了一下午往期的回放,度过了平和的一下午。
晚上吃过饭,又看了一会儿,她上楼洗漱。
等洗漱完,莺时看着隔间的门,有些迟疑。
鬼怪一下午都没有出现,她总有些不安心,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你知道它在哪里,但是没办法拆除,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爆。
想了想,莺时到底进了隔间,点燃线香,一如从前般认认真真的敬上。
阴冷的感觉再次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