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一处,似玉才觉得没这般慌神,可心头紧张,想起他刚头那个的眼神,顿时连爪子都开始微微颤。
她迈着小爪子麻溜地推门进了寝宫,几个小碎步便上了自己的床榻,吃力地钻进了被窝,将小身板彻底埋了起来。
过了许久,罄衣才追到了这处,她进来看到宽大整洁的锦被中间一个小凸起,不由轻声问道“玉姬,你没事罢”
那小凸起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罄衣也不敢多打扰,步履轻轻出了宫殿,轻手轻脚带上了宫门。
似玉窝在一团漆黑的被窝里,只觉这一团乱麻已经不是她去面对就能解决的问题,还不如躲起来避,避他避个几万年,便也就淡忘了,她思来想去觉得很妥帖,可完全没有注意到,若是拖个几万年,她便又要等上几万年才能嫁给天帝做天后。
她想了一会儿便觉头痛,恍惚间便痛到晕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却身处一处黑洞之中,这一觉睡得极为舒服,她微微伸了一个懒腰,便迈着爪子,扭着小屁股慢悠悠往外走去。
外头是一望无际的荒漠,寸草不生,连地都是干涩裂开的,几乎没有脆皮的生物能在这里存活下来。
似玉走了几步却闻到了一股人气,还有一些血腥味。
她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眼神显出了几分凶狠,猛地一扭大脑袋往血腥味那处走去,果然瞧见了一个小人儿,与几千年前救她的那个白月光大哥哥长得极为相似,也是两条胳膊两条腿,一颗脑袋一张嘴,只是模样缩小了许多,就像她一样一直是这里的袖珍兽,不由生出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感慨。
他腿上好像受了伤,走不动路,只能倒在这一处休息,而且十分警惕,她迈爪几乎没有声音,却能被他察觉,猛地睁眼看来,琥铂色的眼眸里是比兽类还要凛冽凶狠的眼神。
比她还凶
她眼儿一沉,眉头一皱,猛然跃上了一旁点点高的小山坡,居高临下看着他,“小东西,打哪儿来的”
少年微微抬眼看向她,清隽的眉眼已经显路几分端倪,许是还没有长开,面庞清秀至极,颇有几分美人韵味。
似玉有些看傻了眼,小人儿虽小了些,可长得确实很赏心悦目,抓过来当宠物养倒是不错的选择,实在饿得慌了还可以拿来饱腹好几顿,真真是两全其美的好法子。
他显然伤的不轻,看来的眼神警惕非常,可一见是这么点大的炸毛球儿,不由愣了一下,“你是何物种”
似玉小奶爪狠剁了一下山坡,咧嘴露出一抹坏笑,“我是你姑奶奶”
少年闻言眼睫微微一掀,垂下眼睫似乎不怎么想搭理她。
似玉见他不理睬,一时面色沉,从小山坡上一跃而下,迈着爪子走到他身旁徘徊,“嗷呜”一口咬住了他的裤脚,使劲往后扯去,想要将他拖回窝去。
可人家虽是少年,也依旧比它大了不知多少倍,哪由得她拖得动。
她一时牙根紧咬,使了吃奶的劲,撅着小屁股死命往后扯,瞧着极为吃力。
少年看了这卖力的毛球半晌,腿微微往回一收,将裤脚从她嘴里扯了回来。
似玉失了力,顿时往后一仰摔了个大跟头,好在小身板灵活得很,一个翻身站了起来,维持了些许体面,面露凶残瞪着他,“你可别以为腿比我长就了不起,我在这一处可是地头狮,你要是乖乖听我的话,去我的住处好生伺候我,便有你一口饭吃,否则,我摁不死你”
少年闻言眼眸微动,漫不经心看了一眼她的小爪,还没有他的手指头粗,一时看着这奇怪的毛球儿不语。
似玉见他一点也不生怕意,还用这般轻蔑的眼神看着她的身板,一时直气得往他胸口一撞,“小玩意儿,给你狂的,我和你说话听见没,别给我整那爱搭不理的作劲儿,狮不爱看”她越气恼,顶着毛茸茸的大脑袋在他胸口死命撒波,脑袋上的毛都用力地掉了不少,轻飘飘飞扬在空中。
少年不由轻笑出声,听在耳里如清泉划过石上,清冽悦耳,极为好听。
似玉听见他的笑声,只觉自己的心猛然一颤,突然惊醒过来,现周围黑漆漆一片,她依旧窝在温暖的被窝里头。
自从回到天宫,她就没有好好睡过一觉,却不想姑嵩回来了,危机点到达了顶峰,她却睡着了,且还做起了梦
她回想起梦,思绪一下又飘远了去。
她记得自己那时见他笑得好看,越生了养他的心思,她洞里没什么摆设,自然想要耀眼一些的东西做装饰。
见拖不回去,便又是给他包扎伤口喂水送食,又是给他揉揉按按,在他身旁忙活了好几日,可是操劳至极。
好不容易才将他骗到了自己洞门口,却不想这小东西又站在门口不动了。
她不由又从洞里头钻了出来,看向他恼得不行,“进来呀,你又是怎么了,这么大个儿,怎得这般事多”
少年看着巴掌大小的洞口一脸无奈,在她面前蹲下身子,揉了揉她皱成一团的狮脸,“原来你还知道我个子比你大,这么大脑袋想来还是有用的,你家我就不进去做客了,我还要修炼,以后我会抽空来探望你。”
似玉一脸不开心,感觉狮心受到了欺骗,扭头钻进了自己的窝里生闷气。
却不想他真的信守承诺,时不时就来看她,总会带些猎物给她,偶尔摸摸她的大脑袋,揉按揉按她的小身板,听话又话少,确确实实是一只很贴心的宠物,就是不能摆在洞里头看着。
后来有一回他突然没了踪影,等了好久也不见他再来看她,那时可把她气着了,正巧她的修炼到了一个大关,突破了大关她便修成了人形。
她便兴高采烈离了自己的洞穴,从荒漠一路历尽千辛万苦上了九重天,找到了她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似玉回想起以往才现原来他们已经认识了这么久,久到她都忘了很多细节,模糊地只有他的悦耳清朗的笑声。
她那时没有太在意他当初为什么突然没再来看她,现下她却很想知道,他为什么没再来
这个念头突然如藤蔓一般疯狂生长着,可如今又如何开口去问,他们早已决裂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