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等人在外头等着。
于老头抬眼一看,不见于氏这个闺女,越想越恨:“生出这些个赔钱货,可把她老爹坑惨了,竟也不见来接。”
方氏也极郁闷:“谁说不是呢?阿秀急着开铺子呢,说若是下午出狱,她就过来接。上午她是没空的。”
于老头闻言神情更是一滞,骂骂咧咧了几句,到底是不敢去找麻烦。
他此时头还晕,外头有好阳光,更是刺眼。
不过就在牢狱里待了三天,竟有些许不适。
“赶紧回去吧。”
于老大嗫嚅着:“爹,娘,这棉被怎么办?”
“怎么办?自然是拿回去啊,你长了个猪脑子?”
于老大气道:“咱们在这坐了几天牢,乡里邻居都知道了?”
方氏连连摆手:“我哪里就让他们知道了?丢死个人了。我只说是拿这棉被来给阿秀。”
“便说阿秀不要,又拿回去。”
几人套好了说辞,租了牛车回去。
只是他们身上到底是带了牢狱里那阴暗的怪味,让赶牛车的汉子都不禁噤了噤鼻子。
于氏专心地卖着菜,不管于老头出狱的事儿,反正方氏她们过去了。
人又不会丢。
正歇一口气,忽见一身墨色骑装的少年郎从面前走过。
于氏惊呼:“哎。”
她定定地看了好几息,才唤道:“木兰。”
苏木兰转过头来,冲着于氏一笑。
果然是木兰!如她所说,把眉描粗,眉型上扬,脸颊抹黄了些,头又高高束起,穿着窄袖骑装,可不就是个英姿飒爽的少年郎?
“娘,你看,连你都差点没认出我,小柏的同窗哪会知道,我这哥其实是姐呢。”
于氏说不出话来。女儿竟然会易容术!
她只能叮嘱着:“你可要小心些,那些个少年个个健壮,你可是撞不过他们。”
“放心,我不跟他们撞,我只为了教训他们。”
说完,苏木兰便坐上驴车,去往慧才学堂。
“小子,你哥到底来不来?”
“就是,咱们可要开始了。”
苏小柏沉稳道:“还有半刻钟,我大哥一定会到的。”
“急什么,我这不就到了?”
苏木兰压低了嗓子说话。
苏小柏一看到苏木兰的样子,心彻底放下了,喊道:“大哥。”
“是哪个踢的你?”
苏小柏指了指那穿着褐色衣裳的人,那人正趾高气扬地抬着下巴嗤笑。
“这就是你大哥?只是一个弱小子罢了,长得真俊,可惜啊可惜。撞飞了可别怨我,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正好,我对你也不会手下留情的,保证让你身上的青紫,比小柏多上一倍。”
陈仲良一听,眼睛半眯起,迸射出狠意。
“既然这小子把你哥都叫来了,得赌点什么彩头吧?”
苏小柏沉声道:“这只是娱乐,不能赌。”
“谁输了就给对方下跪!大喊三声:我认输了,再也不敢惹你了。”
苏木兰暗自冷笑,这样的环境,看来小柏着实受了不少气。
“你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