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一匹的料子,刘雨柔还是觉得不满意,又拿着一匹桃粉色的锦缎,想送给苏木兰。
苏木兰坚决拒绝:“雨柔,我真不适合穿这么华丽,以后若是我富裕了再说。现在穿着,太招眼,我自己也不舒服。”
刘雨柔只得作罢。
三人又逛了好一会,才各自散去。
苏喜儿捧着柳黄色带花纹的衣料,爱不释手。
她忽然感慨:“长姐,刘小姐买的一匹料子,能买好几个丫鬟呢。”
苏木兰一愣:“人命真不值钱!”
想起苏三死的时候,苏家没人肯出钱,还是苏木兰从陈秀才家要来了一两银子,置办了一口薄棺,一身寿衣,才得以下葬。
但有钱人家的小姐,一身料子就能在乡下盖个很不错的房子。
于氏看到姐妹俩好看的衣料,洗净了手后,才敢好好抚摸一下。
“这料子真好,又细又亲肤,裁了做春衫正正好。你们到时穿上了,比起富户家小姐,也不输什么。”
苏喜儿差点脱口而出刘小姐的料子有多贵,还好及时忍住了。
若是脱口而出,让长姐和娘认为她是贪慕虚荣就不好了。
“娘,这两匹料子原本是六两银子,掌柜给我们打折,收了四两八钱。”苏喜儿到底没忍住,“那香绣楼,竟是谢哥哥家里的。”
于氏也惊呼:“竟然是谢家小哥的。我就说么,这府城来的公子哥,不同凡响!家里果然是巨富。在县城就有这样的好铺子,在府城肯定更多。”
母女三人正闲聊着,却见苏小柏回来了,脸色煞白,走路一瘸一拐的。
苏木兰吓了一跳:“小柏,你怎么了?”
“没事。”苏小柏不太敢看长姐的眼睛,敷衍着。
于氏干脆上前把儿子的裤腿翻上去,母女三人都吸了口凉气。
小腿上好几处青紫!
“这不是摔的,是怎么回事儿?”
苏木兰语气冷厉,盯着苏小柏的眼睛。
苏小柏只得从实招来:“是玩蹴鞠时受的一些小伤,长姐,娘,不必太在意。这也是不可避免的。”
于氏不明就里,只是一味心疼:“若是这般容易受伤,那蹴鞠不玩也罢。”
“你就别想着在我面前撒谎了,这明显就是踢出来的伤痕!蹴鞠嘛,我知道,可以拉扯,可以抱腰,甚至拽衣裳,拉人。但是,这是明晃晃地攻击你,这是打架,而非娱乐!”
苏木兰一番话母子三人都沉默一会,于氏急道:“万万不可再玩了,这么危险!到底是何人,敢这样对你。”
苏小柏低声道:“长姐,有一同窗看我不甚顺眼。他……已十五,却还在丙班。或许是我得了夫子几句夸奖,或许是我向夫子请教问得勤了些,他便看我不顺眼。他家境颇为殷实,身边有好几个跟班。”
苏喜儿慌张得很,于氏也十分惶恐。
竟是惹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