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两眼浮上泪光:“有了两瓶这药,娘一定可见你紫袍加身,将那对贱人母子踩在脚底的那一日。”
“嗯,娘,这药事关重大,你一定要收好了。”
江氏爱怜地用帕子给谢承安擦擦额上的汗:“辛苦我儿来回奔波,求药不易,受尽了冷眼吧?”
谢承安想起他求药的情景,面上浮起笑意:“不,并不难。农家姑娘质朴,知道这是对症的良药,便愿意让与我。”
江氏见到儿子神色,有些担心:“我儿是人中龙凤,帮助过我们的人,用银子表达谢意即可……万万不可被表面美色所惑。”
谢承安听懂了江氏的意思,皱起了眉头。
母亲才得了人家千金难求的神药,此时却又担心人家攀附!
“娘,我并未表明身份,人家助我,只是出于一片赤诚,连银子都不愿收,还是我悄悄地放下十两银子。”
江氏大感惊奇:“连银子都不愿收?你也真是,这药价值千金,怎地才放下十两银子?你莫不是见人家是乡下姑娘,觉得好欺?”
说着,江氏大怒:“枉你是堂堂七尺男儿,白读了这么多年书!”
谢承安心里这才舒坦了点儿:“母亲教训得是。那农家父亲已逝,母亲改嫁,只剩下年纪小小的三姐弟。即便我一次给予许多银子,我也怕他们守不住。这恩,以后我会报的。”
“那你便暗中多盯着点,有事就帮忙,时不时给些银子。只是有一点,不可让你父亲那边的人盯上。咱们自己家里麻烦颇多,不可将这麻烦带给他人。”
江氏也有她的私心,这农家姑娘既然拿出来了两瓶药,焉知她手里没有其他好药?
再说,即使没有了药,也不能让那边的接触到。
这农家姐弟既入了儿子的眼,与儿子相交甚密,自然不能让那边的人得了机会。
谢承安只一心以为母亲是为了他着想,感动称是。
又稍稍歇了歇,他便启程回府城。
这一回他没有拒绝母亲的安排,让福伯套了车,直接回去。
苏木兰从冰箱拿了一块肉出来,又准备了两百文钱,以及一块一两的碎银子,看到时要交多少束修。
三姐弟把房门院门都锁好,才一起去找老童生。
老童生姓杨,生活较为潦倒,家里也不过是三间土坯房。
三姐弟过去的时候,他正在生火,显然不是个中好手,生火生出一股浓烟,倒把自己呛住了。
好不容易止了咳,三姐弟见礼。
“你们是过来,有事儿?”
杨老夫子见到苏木兰手里的肉块,心里有了底,甚是高兴。
“夫子,我们过来是想拜师。这是我弟弟苏小柏,尚未开蒙。”
苏小柏也上前来行礼。
杨老夫子笑道:“甚好甚好,开蒙后便可去县里学堂好好读书,以后说不定青云直上。”
苏木兰见这老夫子性子爽朗,心下也多了几分亲近。
“不知夫子束修是多少?”
“我也只是一介童生,没多少东西可授,只开蒙,教识些字,因此,一个月束修是二百文。”
苏小柏松了口气,二百文,长姐手里的钱足以支撑。
苏木兰把肉和糖奉上。
杨老夫子看着晶莹的冰糖,很是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