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兰毫不客气地怼回去,说话的那个老头顿时讪讪的。
谢承安忽然出声:“里正叔,这件事儿原本不该由小子说话,只是,我从府城来……”
“我从府城来”,这话一出口,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这可是府城来的公子哥儿!
“我从府城来,大家世族虽说不轻易分家和断亲,但是,只要是户主,能做主,便有说话的权利了。我见小柏兄弟,也是极老成的,不如听听小柏兄弟怎么说?”
谢承安的话很有份量,他可是府城大户人家来的公子哥儿!
苏木兰暗叹一声,即便自己有理有据,唱念做打皆使上了,但在这山村里,她竟然还是说不上什么话。
即使她是长姐,她出了银子安葬父亲,但村人,乃至谢承安,都会更愿意听小柏的意见。
好在小柏与她一条心!
苏小柏起身,对着众人团团一礼,还未出声,苏大又厉声喝道:“小柏,你可要想清楚了,你是三房唯一的根,可是我苏家后人。怎能由你长姐鼓动几句,你便要与我这个亲伯父离心?”
苏小柏沉声道:“里正叔,各位叔伯婶子们,我与长姐的想法是一样的。我不愿再与大伯二伯做亲人,我要断亲。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寒了我们三房的心。”
“即便断亲,我那两百多文钱,和两斤白米,也要给我还来。”
这让谢承安有些意外,苏木兰似乎还记挂着那点东西。
“我看啊,你们把那两百文钱和白米还给木兰丫头,再来说断不断亲的事儿。”
有人向苏老大苏老二夫妇起了难。
“正是,连那点钱和米都要偷,谁还能相信他们会照料这几个娃?”
何氏连声喊冤:“我真没拿!肯定是周氏拿的,周氏你们两口子拿出来吧!”
周氏恨得咬牙:“肯定是你拿的,还想栽赃到我头上!木兰丫头不是在你家找到白米了吗?你来都来了,怎么可能只拿白米?你不是说把这屋子里翻了个遍?”
“你们不也来过?”苏老大气得脱口而出,马上暗道不好。
所有人都指责着,在里正的严正要求下,到底是赔出了两百文钱,米也拿了出来。
原以为这米和钱到手,这件事儿算揭过去了。
哪知苏小柏又继续说道:“里正叔,拣日不如撞日,今日我们就要断亲,能否麻烦你给我们做个见证,写个断亲书?”
苏老大跳了起来:“我说你这小子听不懂人话吗?米和钱都已经赔给你们了,还想怎么的?非要闹是吧?是不是你爹死了,没人能管得住你们这些死小子死丫头?”
苏喜儿猛地大哭起来,苏小柏也两眼通红。
苏木兰只盯着里正:“里正叔,这还未断亲呢,我这大伯就这副模样,我们不敢认这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