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我的座位上,戴上了头盔,但刚刚的那个颠簸却并未完全远去,它带来了某种不祥之感,在我心头环绕盘旋。
我并不迷信,不是那些相信各种"兆头"的人,然而我毕竟是个前末日守卫,我打了太多场仗,这让我很了解与我一同出生入死的那些老伙计们的性格。
就拿我手里的这把"战壕杀手"mk21型战斗霰弹枪来说吧,重四斤,二十五大弹匣,一枪就能把人打成烟花,这东西的外号比它的型号更直观地表现出了它的用途。
然后是我屁股底下正坐着的野公牛装甲车。
我已经提到了,它是台老古董,但它很便宜,而且能够依照指挥官的要求随时加装额外的护甲或武器,这让它得到了一种异常珍贵的战术能力――因地制宜。
但是,就算是那些最原始版本的野公牛,它们的履带也不应当在这处平原地带上经受那样的颠簸,除非在我们前面经过的第二连里有蠢货开了炮,炸出了坑洞。
而这种事绝无可能生,因为我们才是这支装甲部队的排头兵。
我眯起眼睛,抓着战壕杀手站起身,用连队内部通讯向所有车组送了一个简单的战术密语,很快,轰隆隆的响声便骤然止息。
我的新兵们彼此对视,很快便意识到生了什么,他们解开安全带,像是正在训练那样迅无声地握着枪靠近了离他们最近的舱门,随时准备在舱门降下后进行射击。
我则来到野公牛的后舱门全景窥视窗,借着那沉重的机械开始向外窥探。周遭的世界如一个圆球般映入我的眼睛,带来轻微的晕眩
微微蓝的天空,空旷的平原,不远处的森林。看似一切正常,但我很快就注意到了一件事――这儿太安静了。
窥视窗自带声音捕捉组件,完全能让我听见森林里的虫鸣鸟叫,虽然这过程很难受,就像是放两条虫子进耳朵里然后让它们拉屎
但这一次,窥视窗的那两条虫子没有往我耳朵里拉屎,它们安静地就像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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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
我按住头盔右侧,切换通讯频道,身份信息验证成功,在一声短暂的滴声后,一个来自我们目的地的声音于我耳边响起。
“哈依德军士长,生了什么事?”先我们一步抵达第三号营地的连长马布斯如此询问。
我把事情快地讲了一遍。
“明白,做好战斗准备,炮艇正在准备起飞。”他简短地回答。“让我们会会这群异形。”
“收到。”我说。
炮艇我深吸一口气,感到一阵不该有的羡慕。侍从骑士们当真是富得流油,他们拥有单独的战舰,可以在登陆以前享受到遥感测绘等一系列能够带来战术优势的东西。
在大致情况被探查完毕以后,那些训练有素的侦察兵便会以小股规模行动,开辟营地,侦查敌情。在那以后,是运输机和装甲部队入场。以及各类重火力,例如炮艇与坦克。
我原先的部队可没有这种待遇。
“准备好作战。”我再次切换通讯频道,对我的新兵们说道。“依照训练来,明白吗?帝皇在看着们,不要让失望。”
我得到一阵紧张的回应,这倒没什么,他们就应该紧张。我低下头,开始检查战壕杀手的状况。
这是把新枪,被我领到手上满打满算也才二十天,因此它的状态非常不错,我为它准备了四个弹匣。除此以外,我还有一把短款的"毒针"冲锋枪,正安静地待在我腰后。
小东西的本体其貌不扬,比一把手枪大不了多少,单论威力也比一般的光枪强不了多少,但它只有一种射模式:全自动。
而且,它有一个非常长的弹匣,就链接在其尾部。
我说过我曾经用它把一个叛徒打成粉末过吗?我的意思是,一点一点的,从头到腿。
你大概看出来我为自己准备的这些武装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了――但你大概也想问,到底是什么敌人才配得上如此极端的武器选择?
好吧,答案很简单,灵族海盗。
又瘦又黑,一帮***。
我们在三天以前收到了消息,就在班卓1附近,一个名为米诺利斯的星系来了求救讯号。
他们的总督坚信自己的一颗农业世界正在遭受灵族的侵扰,尽管他根本没有提供确切的证据,但侍从骑士的三个标准装甲团与七十五名暗黑天使还是来了
这是约定或誓言的一部分,已经在此运行了上万年。人们平日安居乐业,提交税收。遇到危险时便出讯号,呼叫他们的保护者。
我过去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因为末日守卫总是被调来调去的,我们经常出没在那些最危险的战场里。
啊,说到这个,我曾和一个来自文崔利亚的贵族老爷在不同的战场上碰见过两次。他们也和我们差不多,总是在地狱里到处乱窜。
区别只在于,我们是接受命令前来,而他们是花钱把自己送过来的。
他们真是一群可敬的疯子。
我握着枪,平静地按下了野公牛墙壁上的一个红色按钮。底部的舱门开始被打开,在它完全被打开以前,我竖起了右手,对和我同乘一辆车的新兵们做了个原地警戒的战术手势。
我们已经在原地停下了差不多四分钟,装甲部队可不会在大路上原地休整。而那些异形渣滓不是蠢货,它们知道这其中的区别,我想它们大概已经猜到了什么。
但这不要紧,我了解它们的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