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则会从侍僧等实习头衔做起,他们可以选择成为传教士,走遍银河播撒国教的教义,教化无信蛮荒之地的野蛮人。也可以接受分配前往不同的星球担任牧师,在当地奉献一生。
还有些人选择成为随军牧师或圣战军,以更为直接的方式直面人类之敌。
我必须承认一件事——凡人们似乎已经找到了一种新的力量来支撑他们自己的精神,而且行之有效,我看见大片这样的描写。
能够削弱恶魔力量的纯洁印记以及各类代表了信仰的护身符,在战前请随军牧师进行祈祷与祝福可以让武器对恶魔的威力增强。圣战军们的鲜血能够让恶魔畏()
惧,虔诚者的遗骨可以在燃烧后混进水中形成强效圣水
如果不是真的行之有效,我想,这些事情是不会被如此煞有介事的记录下来的,雄狮也不会将记载着它们的书带给我。
然而,意识到这一点却给我带来了某种连锁反应。
我们过去直面过不少所谓的神祇,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灵能者。追随他们的人信仰非常坚定,因为他们真的亲眼目睹过无法解释的事。
但灵能对帝国而言并不陌生,所以,国教的信仰者又是为何可以如此坚定?
一个可怕的猜测缓缓在我心中诞生,光是想想它就让我浑身毛。我不得不继续将书翻阅下去,让更多的东西冲淡这种寻根究底的恐怖想象。
然而,我在四百页后所看见的东西反倒让我更加震惊,我无法理解"泰拉破碎"、"要塞长城"这种名词。
还有他妈的阿斯塔特战团。
什么叫战团?一千人编制?拆分子团?分散到银河各处?
罗伯特·基里曼
我合上书,戴上头盔走出了审讯室。雄狮让我看完书再去找他,可我难以从命,我必须找到他然后问清楚这件事。在这以后,我的大脑恐怕才会允许我做其他的事情。
我想我一定是气疯了,否则站在审讯室门前左边的那个毛头小子不会立即拔枪指着我。
他全副武装,精良的动力甲外披着一件不太像是骑士罩袍的外衣。他用一把等离子直指着我的额头,我听见他的头盔下隐约传来某种古怪的嘎吱作响声。
他随时都有可能开枪,而我没有任何武装。
我看着他,心里知道言语在这种局面下很可能成为引爆的导火索——我不知道原因,但这个所谓的暗黑天使的神经显然已经绷紧到了一种极限。
我重申一遍,他随时都有可能开枪。
如果不是另一个声音从我背后响起,我想他真的会开枪。
“阿斯莫代,放下你那该死的武器!”
我听见一阵低吼,并同时感受到了一阵劲风。
我低头,一抹黑色划过我的实现,然后是沉重的金属碰撞声。当我再抬起头来时,另一个暗黑天使已经将那个被称作阿斯莫代的小子控制住了。
“你疯了吗?!”他吼道。“你想再被处罚到新兵连去吗?!”
“他是叛徒!”
我听见阿斯莫代不甘示弱的咆哮,这个称呼让我大为光火,但他这样叫我其实没有问题。
我是一个堕天使,无论我想不想,愿不愿,我都已经是了。卡利班上所生的事情在军团之间撕裂了一道巨口,而我正是坠落其中之人。
“他是不是叛徒,由雄狮说了算。”
“去你的,阿兹瑞尔!把枪给我!”
他们开始搏斗,就在我眼前。
几秒钟后,被称作阿兹瑞尔的年轻人以一记狠辣的摆拳将阿斯莫代打倒在地,然后补上一记踢击,让他眩晕了一段时间,并趁着这宝贵的十几秒拿走了他身上所有的武器。
而阿斯莫代看上去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他咆哮着站起身来,再度试图冲向我
我得承认,看见这一幕的时候,我在头盔后露出了冷笑。
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我能从他眼中看出仇恨,这种恨意显然无法被简单的解释。他恨我,或者说恨我的某个兄弟。
我不知道到底是谁,但那人一定对他做了什么很糟糕的事情,才让他的仇恨如此强烈,甚至蔓延到了我的身上。我理解这些事,可我仍然打算教训教训他。
原因很简()
单,甚至不是为了我自己。他违背了雄狮的命令,因此他必须受到惩罚。
“停下,阿斯莫代!”
阿兹瑞尔愤怒地咆哮起来,我看见他弯曲了双腿,试图奔跑。他大概是想站在我面前拦下阿斯莫代,但他现在的度可没有那个愚蠢的毛头小子快。
于是我站稳了,右手紧握成拳,打算给那蠢货一个教训。我是这么想的,我也是这么做的。当他冲向我以后,我便举起了拳头,打算打断他的鼻梁,但我没能成功。
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我的手,紧接着是某种闷响,本该由我打倒在地的袭击者就这样突然地倒在了地上。
我抬起头,看见雄狮面无表情的脸。
我试图解释。
“不,不必了。”我的原体说。“隔着半个走廊我也能听见这里生了什么事,而且,就算我听不见,我也猜得出来站起来,阿斯莫代。”
“他是叛徒,大人!”
“他是不是叛徒由我说了算。”雄狮冰冷地说。“现在站起来。”
他抬手指向我走出来的房间,然后看向我。
我深吸一口气他拍拍我的肩膀,率先大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