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梵音表面淡定，心里却开始翻找起了被丢在角落里的记忆。
被掩盖了神色的人再次追问：“您是想毁约吗？”
顾梵音：“……”
“沉默解决不了问题……”
“啊——”
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顾梵音微微上扬的语调便压了下来，像是一场大戏的揭幕，直接让遮遮掩掩的人直接卡住了后面的话。
“哦？”他的手缓缓扣着挂在腰间的短刀，语气听上去有些危险。
顾梵音：“……”
“不过就是些魔气，这倒也还不值得让你如此威胁我。”
顾梵音面色淡然，看对面的人不注意，直接抬手捏住了他的手腕，“……主人从不食言。”
“……”
“不必靠得这么近。”
兜帽下的语调依然沙哑，他被这股突如其来的魔气弄得有些失神，艰难的压下心底想要迅反击的想法，沉默的又往后退了一步。
顾梵音眯起了眼：“怎么，这个时候倒有意见了？”
对方顿了顿，很快就低下头，从喉间出一声闷声：“希望您不要总想着做多余的事。”
顾梵音笑了笑，到底还记得自己身上挂着的人设，落在对方身上的目光并不友善。
而这段漫长的互相“折磨”，最后终结于一阵从树颠飞起的鸟鸣，被捏住的手腕自然垂落，顾梵音看着他，眼瞳被遮挡下的树影隐藏的更深了些。
她能够感觉到，自己从“白竹”身上掠夺的一些魔气已经完全汇入了他的身体。
可这样看来，想凑成结果的部分就缺失了一环。
不对劲。
顾梵音压了压脸色，还没开口，又被眼前冷淡的身影直接甩开了。
“交易已然达成，接下来便恕在下不奉陪了。”
“本尊若是不宽恕呢？”
顾梵音脚尖一转，直接卡在他行进的路上，淡淡道：“本尊身旁还缺个能用的人……”
对面沉默了一瞬，很快，被掩盖的严严实实的兜帽下传出一阵短促的笑声。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过，这魔气虽是大补之物，但到底有些陌生，请容我暂且回避一二。”
“好啊。”顾梵音看着他，原本暗下去的神色缓缓凝了起来。
魔界的天色比旁的地方要阴暗许多，于是，得到认同的人微微点头退下去的时候，一下便隐入了周围的环境中。
可顾梵音还是能一眼就看到那道身影。
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
这一次，里面的人并没有让她等多久，不过片刻，他就从树林的另外一边绕了出来。
举止平稳，态度端正。
俨然一副想要做她身边人的样子。
顾梵音不动声色的把人打量了个遍，分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同的地方，却依然忍不住有些皱起了眉。
她看着停留在自己一步之遥位置的人，突然恶劣的招了招手，“你这副皮囊倒有些像那个人。”
“过来，让本尊仔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