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离繁华喧嚣、地处偏远的南国数百公里之外,有一座宁静祥和的小村庄。
村子里矗立着一栋古朴典雅的青砖大屋,宛如世外桃源般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走进这座宽敞明亮的大房子,可以看到一个面容憔悴、头花白的老者正静静地坐在堂屋中的轮椅上。
岁月的痕迹深深烙印在他脸上,但那双眼睛依然闪烁着睿智光芒。
在老人身旁站着一名其貌不扬、宛如庄稼汉一般朴素无华的中年男子,此刻正俯身凑近老人耳畔低语了几句。
听完之后,那位原本平静如水的老头突然间变得怒气冲冲,双眼圆睁如铜铃,布满皱纹的手猛地一挥,将手中紧握的青花瓷杯狠狠地砸向地面!
伴随着清脆悦耳的碎裂声响起,那只历经沧桑、外壳沾满深沉茶渍的瓷杯瞬间四分五裂开来。
无辜遭殃的茶水化作无数水珠四处飞溅,而破碎的瓷片则散落满地。眼前这一幕令人不禁心生惋惜之情。
"岂有此理!竟然真打算迎娶那个乡下来的丫头片子?她能给咱家带来何种好处?简直就是家门不幸,传出去都会让人笑掉大牙!"
罗华气得满脸通红,活脱脱像一只鼓足气的青蛙,肚子上下起伏不定,喘息声如同破旧风箱出的呼啦呼啦声响。显然,他被气得够呛!
那个中年男人吓得手足无措,赶紧撅着屁股收拾地上的残局,低声地跟他说:“老爷,你别这样,被那两个人现了就不好了。”
罗何华吼了一声:“别动,就这它这样!”
那男人不解地看着他。
罗华白了他一眼说:“蠢货,你收拾了,便会让别人怀疑的。”
那男人恍然大悟,便把收拾好的碎片又重新摆放在地上。
“你说得对,现在我被他禁锢在这里,加上我的身体成了这个样子,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威胁了,他当然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了,但是却没有想到我还留有后手。”
说完,他一双皮包着骨头的双手紧捏着木轮椅的把手,关节都有点儿白了。
“他说不让我死那么快,那么我就要看看他有什么好下场,说不定他们死得比我还要快呢?”
说完,他便咧开那几乎掉光牙齿的嘴巴,出一阵阴森恐怖的笑声:“桀桀桀……”
那男人看着眼前这个形如干尸、面容狰狞的人,突然间感觉到一股寒意从尾椎骨升起,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抓住一般。
这股凉意如同电流般迅传遍全身,使得他的每一根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老爷,我已经把您的话转达给他们了。为了避免被那两个人察觉,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请您多多保重。”
说完,那男人紧张地注视着罗华的反应,同时身体微微前倾,做出随时准备离去的姿势。
听到这句话,罗华缓缓挥了挥手,说道:
“嗯,知道了,快走吧!路上小心点,千万不要被别人现了。”
得到罗华的应允,那男人如蒙大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并向罗华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匆匆离去。
再多待一会儿,他恐怕就要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宽敞的屋子里,只有罗华一个人,上头的阳光照不进来,屋子里面的窗口也光,又没有开灯。
所以,里面的光线比较昏暗,罗华坐在一张八仙桌前,一动也不动,像个雕像一样。
让人感到恐怖的雕像。
“罗平,我看你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我死了也要拉着你下去。”
良久,他恨恨地吐出了这句话,像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似的。
不一会儿,他又突然捂着自己的胸口,喘着粗气咳了起来。
想要把肺都咳出来,真难受。
人老了,真没用,身体上的零件都修补不了,快坏掉了。
他不禁黯然伤神。
这时,一个年轻的像仆人一样的男人便扯着裤子回来,他刚刚去大解。
那时候还没有蹲厕和抽水马桶,小解可以在屋子里面放马桶,装得一半满了,便可以挑去淋菜,一举两得。
但大解只能在外面的旱厕里,臭烘烘的。还有苍蝇嗡嗡飞翔。
他的一个伙计有点事请了半天假,他只能一个人看着这个老头。而且还要做饭什么的,恨不得一个人变作两个人。
去个大解也恨不得把那东西夹断了就跑回来。
一回来,便看到地上一滩的积水和一地的碎片。
他不由得气了起来,当下便质问罗华:“手残了吗?这样都把杯子摔了,你以后便用夜壶喝水算了。”
那老头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水太烫了,拿不住。”
那男人气得蹲下来收拾残片,一边收一边骂骂咧咧,恨罗华给他添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