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昔侧身,不解地问:“你就不疑问我为什么又答应了?”
哪知燕戡随口就来:“你把房子卖了都行。”
反正将军府也不是正经的将军府,是百姓们听他们燕家人常在这儿落脚,所以叫着叫着就叫成了将军府。
戚昔难得被他堵得没了话说。
院子大,一共三进。戚昔看完了,也瞧见后头周大夫住的院子关了门。
今日走动的时间应是够了,他现在小腿有点涨。脸上也露出几分疲惫。
燕戡见状,忙不迭带人进自己的院子。
戚昔盯着他,盯得燕戡不怎么自在地别开眼睛。
“这个宅子本来就大,其他的都没人住,就我现在住的这个院子好些。”
戚昔心中轻叹,抬步进去。
这个院子比周大夫的那个院子大多了。
整个院子中间是一块平地,一边放着武器架子。
周遭有零星的几株植物,不过都断枝或者秃顶,瞧着是被锋利的器物扫下来。
戚昔近距离看那兵器架子上的长剑,伸手去触。
燕戡想也不想地抓住他的手拉回来。“都是开了刃的,容易伤人。”
“抱歉。”
戚昔虽然见过冷兵器,但那也只是在博物馆。
刚刚一时好奇,才没忍住伸了手。
道完歉见人还杵着不动,戚昔垂眸,目光落到自己的手上。
自己的手骨节细,颜色是没有血色的白。现在整个被麦色的大手抓住,几乎藏住了一半。
而手背的触感是硬邦邦的,有些硌。他想那应当是燕戡手上的茧子。
戚昔不解地看着人。
试图扯了扯,没扯动。
戚昔不自在道:“松开。”
燕戡回神,微微不舍地张开大掌。“你坐着,我去给你拎一壶茶来。”
说罢,人就跑了。
戚昔还站在这兵器架子面前,他像认真看着那散着寒光的长剑。实则垂在身侧的手不自然地藏进袖中,在衣服上蹭了蹭。像是要将那奇怪的触感给蹭掉。
*
燕戡不在,戚昔没有当客人的不自在。
他绕着院墙慢慢走了一圈,注意到不仅是草木身上,连墙面上也有不少划痕。
他抬手,指腹轻轻按压上去。
用武器将墙面割出半个直接深的凹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