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惶恐”
“行了,就别在这给爷假惺惺的了。你要真惶恐,你就不会做这事了”老十清嗤。
“爷为何就认定是妾”郭络罗格格低头,遮住晦暗不明的眉眼。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郭络罗格格话音未落,便听老十冷声道,“说话前,你最好想清楚。爷就给你这一次机会,若你现在承认,爷还可以从轻处置,若是你最好想想你阿玛、兄长。”
他就算再如何,那也是皇子,想要弄一个郭络罗家旁系,只不过是分分钟的事。甚至都不需要他亲自动手,就有的是人上赶着帮他去做。
“爷想用妾阿玛、额娘让妾屈从爷如此,难道不怕传出去”
郭络罗格格袖子里的手下意识攥紧。
“是不是屈从,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你不该让人伤了安安”
老十自认对她们不薄,她们不管做什么,只要不过界,他都可以当不知道,但是安安是他的底线,她触了他的底线,碰了他的逆鳞。
郭络罗格格身子轻颤,她想说她没想把安安牵扯进来,从来没有,她很清楚老十的底线在哪里。
是莲蓉自作主张,她也是莲蓉让人在花厅那边动手之后,才知道的。可惜等她知道已经晚了。郭络罗格格闭了闭眼,在选择负隅顽抗与直接坦白的间几经权衡。
“还不说你那个叫莲蓉的丫鬟做的可并不很高明”
“爷”老十正说着,老十身边经常伺候的另一个太监周安从外面小碎步跑了进来,进来后看了郭络罗格格一眼,覆在老十耳边说了句话。
郭络罗格格直觉老十听完周安的话,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却顾不得多想。
理了理思路,权衡了一下利弊,郭络罗格格到底选择说出了实情,“妾只是在得知大阿哥出事后让小林子出府去请了爷回来。花厅那边的事并不是妾安排的,妾原本就只是想花厅的事,妾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爷恕罪。”
郭络罗格格心知若不把安安受伤不是她主谋这一点说清楚,不仅她,就是郭络罗家说不定都要承受老十的怒火,自然不敢对此有丝毫隐瞒。
听完整件事始末,在比对之后,现跟手下人审问出来的并无大的偏颇后,老十也懒得再在这边停留,直接道“看在你初犯,禁足一年,罚抄金刚经百遍,罚三年的月钱,再有下一次,你就别想出院子了”说完,老十不再看郭络罗格格转身就走。
郭络罗格格没想到老十会这么容易放过自己,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愣了半晌才被丫头扶起来。
“格格”
郭络罗格格摇头,“莲蓉呢”她今天从早上到现在都没看到她。知道她让人在花厅那边做的事后,让人去找,也没找到。郭络罗格格直觉这中情况有些不对,却又不敢往其他地方去想。
小丫头摇头,她也不知道。
不过很快,她们就知道了,正院那边赏桂宴刚一结束,娜仁嬷嬷就亲自过来了。同时带来了,莲蓉的消息。
“莲蓉背后有人这怎么可能”郭络罗格格不敢置信的看向娜仁嬷嬷。
“老奴也想到格格怕是会不信,不过事实就是如此。莲蓉自己已经招认了。”
她们爷、福晋正为这事儿愁呢。有时候,知道的多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尤其在皇家。
且不说郭络罗格格此时内心如何震惊,且说正院这边。
得知老十手下的人审出来在府上多年,郭络罗格格从宫里带出来的莲蓉竟然背后另有主子,颜云朵自己都惊的险些当场砸了一个茶碗。
“爷准备拿那个莲蓉怎么办”颜云朵倒了碗茶递给老十。
老十接过茶放在唇边轻抿了一口,走到旁边一张椅子上坐下,手指在茶碗上一下下摩挲着,“直接让人处置掉。”
“爷对她口中的那些秘辛没有兴趣”
老十摇头又点头,“有自然有,不过爷只需要知道,是谁让她自作主张,在花厅里动手就够了。知道太多无益。”
他又不想去争那个位置,知道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莲蓉知道的还是从其他人哪里听来的皇阿玛早年的宫中秘辛
颜云朵想想点点头,倒也是。只是想到莲蓉背后的人,颜云朵心下又是一紧,“你说索额图,他到底想干什么”竟然在那么早就往老十后院安插人。
“能是想干什么自然是想着从府里得到一些消息。”这也算是皇子之间的常规操作了。这要是太子做的,老十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换成他在太子妃位置,他也会想知道,他这些兄弟是怎么想的,是不是都在暗搓搓的想着谋夺他的太子之位。
可是换成索额图,老十就觉得他跳的有点太欢了。一个外臣竟然敢往他一个皇子阿哥府上送安插人
等等,“说不定还不止我们府上。”
老十当初生母早逝,又被康熙赐了个蒙古福晋,与大位无缘,索额图都能往他们府上安插人。他就不信,他会只在他府上安插人。
“来人,周安,你找几个外院的采买去给爷办件事”
“是”
周安点头,得老十小声面授机宜后很快便离开了。
“你想让他们装作不小心,故意把这事传开会不会闹太大”毕竟往皇子阿哥府上安插人这事可大可小,康熙现在跟太子又都不在京里。
“不至于,之前那么多人参他,也没见皇阿玛把他怎么样参他的折子不都是留中不反正皇阿玛留的也不是一本两本了,也不在乎再多几本。”
老十知道康熙为了太子,一直在保索额图,他也没想这事就能把索额图放倒,就想着给他添点堵。
却不曾想,远在山东的康熙,在众大臣的努力下,不得不打着关心太子,担心太子出事的名头匆匆结束这次南巡启程回京时,心中积攒了多大的怒火。
老十这事正好就成了康熙泄怒火的完美契机。,,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