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郬接过圣旨起身后,万公公及他身后的礼部撰录官们纷纷向谢郬下跪,虽然只是圣旨宣告,还没有正式在封后大典中册封,但谢郬为皇后已经是铁板钉钉之事,对宫中内官们来说,她已经是主子了。
把万公公等请起来之后,谢郬看向大理寺少卿符延东,问:
“符大人,为何今日大理寺会派人前来?”
符延东穿着官服,对谢郬拱手作礼,回道:
“自然是有公务在身,有件陈年旧案须得来此拿人。”
谢郬不解:“陈年旧案?”
符延东颔首过后,对身后大理寺的捕快下令:“来人,将韩郡太妃与韩天宝带回大理寺。”
韩郡太妃如遭雷击,怎么也没想到大理寺要来拿的人是她,赶忙解释:
“不是。抓我们母子做什么?我们是被将军夫人给骗了,才会逾矩到谢家来提亲未来的皇后娘娘,她嫉妒未来皇后,想害她,我也是被利用的!我发誓在今天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谢大姑娘是未来皇后,陛下不会因为我来提了个亲,就要抓我吧。”
韩郡太妃的话让蔡氏愤然于面:
“我何时骗你?我什么时候嫉妒……你休要胡言乱语。”
蔡氏从小便是温室里的花朵,她是家中幺女,被父母娇宠着长大,斯文了一辈子,哪里是上过战场,经历过人生疾苦的韩郡太妃的对手?
韩郡太妃冷笑一声,毫无悔改之心:
“你若不是嫉妒,又怎会想要将未来的皇后娘娘嫁给我儿?我儿什么样,你难道事先不知道?我是想给儿子找个儿媳妇,可若不是你主动找我,我又怎会把主意打到未来皇后娘娘身上?将军夫人,你害我害得好苦啊!”
蔡氏被她这一字一句戳在脸上,从来没当众受过此番指责与侮辱,她只觉得周围所有的眼睛都在盯着自己,那些窃窃私语的人肯定都在骂她,那些人今后肯定会对她指指点点,想到这些,蔡氏羞愤低头。
符延东打断了韩郡太妃的辩解,说道:
“并非因为提亲之事,是五年多前,韩天宝打死刘凤芝一案,陛下着大理寺将此陈案开卷重审。你与韩天宝是杀人的疑犯,请你们配合。”
韩郡太妃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大理寺抓她是为了重审五年前刘家的案子,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什么好审的?
“审什么审?五年多前,刘家和今天的谢家一样骗婚,众所皆知,我儿心智不全,不小心才失手杀了刘凤芝,他又不是故意的,先帝在时都已经赦免了我儿的无心杀人之罪,怎的如今又要开案重审?”
“皇帝陛下不会是公报私仇吧?我都说了,我来提亲未来皇后是被人骗了,又不是故意的,皇帝陛下便是要惩治,也该惩治骗人的人,与我母子有何相干?”
周围都是官宦人家,对这些陈年旧事大多有所耳闻,刘家小姐被打死一事当年也是闹得沸沸扬扬,就因为韩天宝是个傻的,又是刘家悔婚在前,人被打死就打死了,什么罪都没判。
并且刘家还找不到地方说理。
不是因为官官相护,而是因为打死人的确实是傻子,没有哪条律法能让一个傻子承担罪责。
现在这案子被重新提起,也不知是个什么走向。
周围的人不禁在心中感慨,今天这场热闹看得委实太值了。
“韩天宝是心智不全,究竟他是无意将人打死,还有有人授意,意义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如今大理寺怀疑,当年刘凤芝之所以被打死,是有人在背后怂恿韩天宝所为,并非他主观为之。还请韩郡太妃配合大理寺调查。”
“来人!带走!”
符延东神情冷峻,官威十足,大理寺的捕快们纷纷上前要抓韩郡太妃和韩天宝,韩郡太妃本身武功不若,加上韩天宝力大无穷,大理寺蜂拥而上的捕快们竟不是对手。
韩郡太妃边抵抗边骂:“你们这帮走狗!我要见陛下!我要当面问问他,他就是这么对三朝功臣之后的吗?”
符延东往周放看去一眼,周放立刻会意,抬手下令,只见他身后禁军披风一甩,个个抬起手腕上的弓箭,上箭对准韩郡太妃与韩天宝的方位。
“韩郡太妃,箭矢无眼,若你竭力抵抗,藐视王法,大理寺可是有先斩后奏之权的。”
韩郡太妃没想到他们今天居然动了真格的,看看那些弓箭,韩郡太妃无奈大喊一声:“天宝住手。”
韩天宝唯母亲命是从,让停手就停手,十分听话。
他们不抵抗后,大理寺的捕快们才能将他们锁上锁链,带回大理寺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