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瑨静静听她编,撩起她的一缕头放到鼻端轻嗅
“你这身上的味道怎么像是变了”
谢郬打了个哈哈,声音都在颤“有,有吗”
不愧是狗子鼻子这么灵
下回去客栈洗澡,还得自己带上皂角才行。
高瑨将谢郬的辫轻轻甩在她脸上“你这”
可话没说完,就听殿外传来姜嬷嬷的声音
“陛下,太医院院正求见。”
谢郬和高瑨对视一眼,高瑨起身去开门,经过谢郬身边时不忘让她起来。
打开寝殿的门,高瑨出去问怎么回事,谢郬这回没跟他客气,从地上爬起来,坐在高瑨先前坐的椅子上捶腿,一边探头往外看,只见太医院院正一脸焦急的在跟高瑨说着什么。
片刻后,高瑨吩咐了太医院院正几句,让他离开,高瑨则回到寝殿内看着给自己倒茶喝的谢郬,沉声一句
“苏别鹤身上的毒复了,比刚中毒那会儿还要凶猛。”
谢郬喝茶的动作停了,难以置信
“什么可太医院不是说毒已经解了吗”
高瑨长叹一声
“他们只解了表面上的毒,骨血里的还在。”高瑨说完转身要走,被谢郬喊住
“你去哪儿”
高瑨回道“去苏别鹤家。”
谢郬哪里坐得住“我也去。”
不管怎么说,苏别鹤都是因为保护谢郬才受伤中毒的,就算对他而言是职责所在,那谢郬也不能对他不闻不问。
高瑨点头应允,两人便一同出宫去了。
苏别鹤受伤以后,开始时住在宫中他的单独侍卫宿所中的,第二天毒势缓解就回到他自己的住所,留了两个太医在他府上看护。
谁知,从第二天晚上开始,苏别鹤的情况就急转直下,白天还能下地走两步,可到了晚上,居然直接吐血陷入昏迷,两个太医见势不妙,赶忙回太医院请院正大人过来,院正看过后才惊觉毒势惊人,赶忙施针救治,可那毒却比第一次作时更加凶猛,情况不妙。
高瑨和谢郬直接骑马出宫,来到苏别鹤住的左羊巷中一座两进小院。
苏别鹤孤家寡人,家中只有一对负责洒扫看门的老夫妻。
据说苏别鹤去牙行买仆婢的时候,正好遇到这对年过半百,无子无女,流离失所的老夫妻去卖身,可牙行哪里肯收他们这样的,驱赶他们离开的时候,苏别鹤觉着可怜,便要了他们,算是给了老夫妻一个养老的安定住所,平日里他们要做的就是扫扫院子,苏别鹤在家的时候做点简单的饭菜。
这回苏别鹤受伤回家,可把老夫妻俩急坏了。
高瑨和谢郬下马进院,院子里架着药炉子,几个太医院的太医看见高瑨赶忙起身要来跪拜,被高瑨阻止,径直进入屋内。
太医院的几位圣手齐聚在此,可苏别鹤依旧昏迷不醒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唇色却泛着紫。
“苏统领今日醒了三回,每回都吐了两口血。”一个太医说。
高瑨沉声问
“知道是什么毒了吗”
“还不知道,苏统领中的毒好像不是中原地区的,毒性和毒理与中原不同。”太医战战兢兢的回。
高瑨愤然责骂
“你们干什么吃的死搬硬套只会解中原的毒,稍微变换一下就解不了了”
几个太医被高瑨骂得跪地求饶,谢郬拉了拉高瑨的衣袖,提醒他冷静点。
高瑨收住脾气,来到苏别鹤床边,在他脉搏上查探,只觉气弱脉强,情势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