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不是要参军,小人是个种菜的,在京郊东南边儿跟官府包下了几百亩菜地,这不马上好收成了,想来看看堂侄的军营缺不缺菜吃,不成想竟有天大的福分得见天颜,小人真是三生有幸啊。”
高瑨静静听着她瞎掰,第无数次想把她脑仁撬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这瞎话怎么能不打草稿张口就来。
“谢铎,你堂叔说的是真的吗”高
瑨问向一脸懵逼的谢铎。
被点名询问,谢铎身子一僵,到底还是年轻,脸皮没能锤炼得像谢郬那么厚,心虚得后脖子上全是冷汗。
“呃,是,是。”
他还能说什么谢郬那女人是在把他往死路上逼啊。
谢郬对谢铎的表现很不满意,这个时候谢铎就该顺着谢郬的话往下捋,用这个借口让她出去呀。
站在那跟块傻木头似的。
你倒是说话呀
唉,算了算了。谁也指望不上还得我自己出马
“陛下,铎哥儿,你们有公事要谈,小人就不打扰了。”谢郬主动提出要走,迅跪下给高瑨磕了个头后,起身就要离开,却被高瑨再次喊住
“站住”
谢郬脚步骤停,以为高瑨还有什么刁钻的问题要问,只听他说道
“既然是谢铎的堂叔,那也算是自己人,留下吧。待朕处理完正事,再请堂叔喝酒。”
谢郬欲哭无泪,回身委婉拒绝
“陛,陛下好意,小人心领,不过小人不配。”
高瑨耐着性子“堂叔怎会不配你该知道,朕与谢家是什么关系,你那堂侄女谢苒,便是朕最最宠爱的贵妃,有这门亲在,朕敬你杯酒也是应当。谢铎,还不把你堂叔请过来坐,怎么说也是长辈。”
谢铎被点名,不敢违抗,心情复杂的挪动到谢郬身前,动作几乎要同手同脚般紧张
“请,请。”
皇帝都把话说到这地步了,谢郬要再拒绝那可真要让人怀疑了,只能往苏别鹤特地给她搬在高瑨下的座椅走去,局促不安的用屁股尖尖坐下。
完蛋,感觉今天要翻车。
狗子不会现了什么吧。
可不应该啊。
他跟田有为一起来的,说是要处理正事,我又穿着男装,用的男人声音,这样他都能现就出鬼了。
而高瑨像是为了印证谢郬脑中的怀疑,对她这个堂叔特别感兴趣,只听他问
“堂叔为何要以帷帽遮面”
狗子你十万个为什么吗
要真闲得慌,就再跟中书省要个几百斤奏疏批批行不行
“小人种菜犁地的时候,给牛的后蹄蹶了脸,貌丑,陛下见谅。”谢郬说。
不行不行,得找个机会离开。
再这么下去,铁定要穿帮了。
过会儿尿遁吧。
狗子管天管地,还能管人拉屎放屁
高瑨隐隐哼了一声,而后便不再管谢郬,开始过问军营卖花女的案子。
一如谢郬的猜测那般,高瑨今日突然驾临西大营,为的就是要亲自监督这桩案子的进展,还把在罢官前后反复横跳的田有为也给抓了过来,也算是想再给田有为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了。
先是谢铎把这几天的进展禀告给高瑨知晓,内容跟他对谢郬说的差不多,无非就是他知道是哪些人,可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作证。
“因为没人作证,所以你就打算放任不管了”高瑨沉声对谢铎问。
谢铎慌忙跪地回道
“不会这件事臣一定会查到底为那死去的卖花女子讨回公道,绝不会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