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服务的店员见她状态不太对，赶紧上前递纸给她，“小姐，您没事吧？”
季栩栩艰难地攫取着空气中的氧气，泪眼朦胧地看着过来安慰她的店员。
这才觉自己有些失态。
她接过纸巾粗略地擦了擦脸，勉强地笑着，“没，没事。”
这时正好她点的粥已经做好，她拿了粥就离开了。
几乎是刚踏出门的那一刻，外边儿大片清新的空气入鼻，她险些没站稳，扶着一旁的白墙，艰难地靠在上面。
她曾经想过多种可能，就是没有想过会是这样。
她曾经想过他也许有了其他的更喜欢的女人离开，也许是有了更好的展机会去了别的城市甚至是出国了，又或许只是想未来里面没有她而已。
就是没想到他去坐牢了。
坐牢。
她甚至都想象不出凌慕舟会和这个词搭上边儿。
他曾经说，他的每一步路都要合理合法，问心无愧。
他曾经说，只有自己用努力换来的东西，才不会觉得心虚，也不会那么容易失去。
他曾经用了那么多心血，才换取到他的名誉。
他们曾经差一点就领证了，差一点就一直幸福下去了。
泪意汹涌，季栩栩把头抬起来望着天空，仍然没有阻止住眼泪的低落。
漆黑的天空中星星不多。
她仿佛看到了他的那三年。
怪不得他的头那么短了，怪不得他憔悴了那么多，怪不得他的眼里都没有光了。
是不是老天看不惯平安喜乐、幸福一生，非要让他从高处跌落，深陷泥潭。
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往季栩栩的方向投去目光，但终是无人上前。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路上的人少了，街边跳广场舞的大妈都回家了，街上的车流也小了，季栩栩才收拾好情绪，回了医院。
刚到病房门口，她就听见里面凌慕舟的声音传出来。
“护士，你就帮我去找找之前在我病房里的女孩儿吧！她出去这么久还没回来我真的担心她出了什么事！”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上班时间是有规定不能擅自离开工作岗位的。”
凌慕舟紧皱着眉，有些焦急，若不是他现在动不了身上完全没感觉，他就自己去了！
季栩栩听见他焦急的声音，鼻尖再次一酸，苦涩的笑容里有喜悦。
“我回来了。”她轻声说着，提着粥走进来。
凌慕舟也偏头看着她，眉间的皱褶也终于被抚平。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你男朋友可担心你了！”护士换完了吊瓶也没有打扰二人，很自觉地出去了。
季栩栩把粥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怎么，担心我啊？”
或许是时间太久，碗里的粥都有些干巴了。
凌慕舟沉默不语，季栩栩也不在意，给他垫上了一层隔布，然后开始喂他粥。
“有些干巴了，要喝水的话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