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别墅里面就只剩下两人。
顾以柠原本是想走的,但刚刚纪夜宸又提起了纪夜寒的事情。
虽然说已经过去了很久,但顾以柠还是有些难受。
她现在是在他身边,但她始终没有留下来的打算,他却已经带她见了父母,还说要跟她结婚。
在那一刻,顾以柠是有过一丝幻想的。
但她同样也很快被拉回现实中。
再有的是,如果纪夜寒能够走出来,但她又离开,他会不会又陷进去?
她前段时间有找专家了解过这个病症,完全痊愈几乎是不可能,但让他从上一段阴影中走出来还是可以的。
只是这抑郁过的人往往情绪会更加敏感,如果有另一个刺激源,他同样会再度陷进去,至于结果是不可预料的。
顾以柠静静看着他,眼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好些泪水,要掉不掉的悬在眼眶里。
她的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纪夜寒握紧她的手,关切地问:“怎么哭了?”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一滴泪已经掉落,顺势落在纪夜寒的手背上。
那滴热泪滚烫,仿佛灼烫了他的手,那阵烫意从手背蔓延至心底,纪夜寒的眼睛也跟着轻颤一下。
接着顾以柠开口:“夜寒,我其实……”
话到后面竟有些说不出口了。
纪夜寒伸手为她擦拭眼泪,顾以柠再次看见他手腕上的橡皮筋。
那只手就在她的眼前,她也看见了皮筋之下的那道疤痕。
顾以柠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目光盯着那处。
脑海里浮现出纪夜宸曾经给她看过的照片,他穿着纯白的家居服躺在浴缸里,手里攥着她的照片,周身是鲜红的血液。
红与白的碰撞,触目惊心。
一下子泪水淌的更加凶猛,纪夜寒也看她在看他的伤疤,急着把手缩回来,却被顾以柠双手抓住。
她吻住那处伤痕,温凉的唇瓣贴上去,纪夜寒心头一阵麻,顾以柠嘴里不停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纪夜寒不忍她伤心,把她搂住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慰她,“以柠,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顾以柠知道他只是在安慰她,也知道他的病情,她死死抓住纪夜寒的衣襟,指尖泛白。
心底的难受在这一刻被逐渐放大,那种无力感也被放大,顾以柠松开纪夜寒,捧着他的脸,不由分说地吻上去,狠狠摩挲着,像是要以此来填补内心的空虚和无力。
泪水混着津液交杂,两人嘴里都有些咸湿,纪夜寒也任她吻着。
她想要,他就给。
许久没有触碰的身体,许久没有感受过的体温,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