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啊,大伯啊,大伯娘啊,嗚嗚嗚……」
金大木的堂弟金千壽,手裡捧著一個紫金色的香爐,跪坐在地上,放聲痛哭,哭得死去活來的。
金大木和他另兩個堂弟金千福,金千祿,也是滿臉淚水,金大木還拉著林小山,不讓他走。
圍觀的村民們,都知道去年金家丟香爐那件事:
「如果這個真的是金家丟的那個香爐,里長可是太作孽了,三條人命啊。」
「當時如果里長把香爐拿出來,讓人家賣了救命,金大兩口子和金二,可能真的不會死。」
「聽你們這麼說,好像認定香爐是里長偷的,如果不是呢?你們不是冤枉里長了嗎?」
「你閉嘴吧,一個村兒住著,誰不知道誰啊。你不就是整天跟在里長身後,像個搖尾巴的狗一樣,希望里長給你點什麼好處嗎?
你也不用在這裡替里長說好話,其實有些事情大家心裡明鏡兒似的,只是……哼哼,沒證據。
就像以前,大家都說里長跟劉二姐有一腿,可沒人敢當面兒說,因為沒抓住人家。現在呢?切。」
「唉,里長做得有些過了。」
聽到這話,大家不由得想起了一年前……
「咳咳咳!」
平整的炕上鋪著一床爛蓆子,上面躺著一個蓋著破被子的男人。男人瘦骨伶仃,臉色發青。
「爹,你感覺怎麼樣了?」
金大木端著一碗藥:
「爹,喝藥吧。」
金大喘息著:「你二叔?」
金大木急忙說道:「二叔也有,你快喝吧。」
金大端起碗來一飲而盡:
「我這病治不好了,以後,別再花這個冤枉錢了。」
金家另一間屋子裡,同樣的情景也在上演。
金二也勸兒子,別把錢浪費在他身上。
金大木和金千福出了房間,兄弟二人看著對方手裡的碗,金大木悄聲說道:
「咱們倆偷偷把香爐賣了吧,給我爹和二叔治病。」
金千福點頭,這應該就是爺爺說的關鍵時刻了吧?
金大木和金千福的爺爺,是個官二代,由於父母早亡,沒人教養,成了個敗家子。
在城裡敗光了家產,原來的媳婦也和離了,他只得回到祖籍鄉下。
當時,他手裡有幾個銀子,蓋了五間大房子,娶了個媳婦。
他不會種田,可要生活就得賺錢呀,他試著做生意,那是做啥賠啥。
他一來氣就發少爺脾氣,經常打媳婦。
媳婦娘家還欠著他幾兩銀子,也不敢管,兒子就更不敢勸了。一勸,他下手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