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說我殺人如麻的時候,不說這只是少許人,只是少許蛀蟲了?」厲寧冷笑。
「那個,厲兄弟,把嘴閉上,聽話。」聶若干笑著示意。「景前輩你也管管他。」
景元化看了厲寧一眼,不管。
厲寧道:「你怎麼說話呢,憑什麼叫我兄弟,叫阿景前輩?老子不是你前輩嗎?你才多大點,老子名震江湖的時候,你還在家裡喝奶呢!」
聶洪正要生氣,要知道這話也暗喻了他妻子,就聽到聶若道:「強調一下,我第一次聽你大名就是你被武林盟捉走,有人通知我們去參加武林大會審判你的時候,那個時候我都十幾歲了,你也不算威名赫赫,也就比我大那麼一點吧!」聶若舉起一根小拇指示意。「反觀景前輩就不一樣了,您應該跟我父親是同一輩分的人吧?我小時候經常聽父親提起您,言辭之間,頗有幾分感慨遺憾。」
我有嗎?聶洪看向聶若神態疑惑。
景元化也很疑惑,他有這麼大嗎?雖然他確實是跟聶洪同時在江湖上闖蕩過,但他比聶洪在年齡上小很多好吧!
「所以說,厲兄弟,咱們是一輩人,景前輩跟我父親是一輩人,沒問題吧?」聶若笑嘻嘻的。
「你大爺的!」厲寧想反駁,但一時間又說不過聶若,只能罵娘。
聶若轉向幾位掌門,「各位如今也聽明白了,厲寧和景元化,著實不算罪無可赦,其實仔細想想,景元化的凶名,還是源自於大家對他武功的畏懼,可是自從他隱居以來,有誰聽過什麼人被吸取了功力血液盡失嗎?若是沒有,可見景元化並沒有以此作惡。我們江湖人有個觀點,武功沒有好壞,只要練武的過程不害人不傷人,便不算魔功,最重要的還是要看用武功的那個人的品行是否端正,我看,景元化便是這樣的端方穩重之人,他雖然殺過許多人,但也情有可原,再加上誅葉飛白有功,可以功過相抵。各位覺得呢?」
「他的武功太邪門,不能留。」
「我可以自廢武功。」景元化道。
「阿景不許!」厲寧道:「你信他們?你自廢武功我們當天就能被捉起來!」
「我有一個辦法,各位可以一聽,景元化武功著實奇特,說真的,甚至比魔玉更吸引人,這門功夫,也確實不應該傳世,若是人人都修習這武功,那江湖也就不復存在了。」
眾人紛紛點頭,吸人功力的魔玉也好,武功也好,都是魔物。
「可是我們到底是正派人士,怎麼能因為一個人練了一門邪門的功夫就要他死呢?我的意思是嚴加看管,有武林盟監守,將景元化收入武林盟旗下,當然,並不是關起來,景元化依舊可以想做什麼做什麼,只是要受到武林盟的監控,各位以為如何?」
不廢武功,那還可以接受,厲寧沒有反對。
「武林盟可以接納景元化。」蕭卿知替武林盟做了決定。
有位掌門看向同樣來喝喜酒的武林盟長老,「你們就看著他一個盟主這麼替武林盟做主?」確定不架空了他?
武林盟長老嘴角抽了抽,「一切聽盟主的。」他們窮,目前在吃盟主師門的飯,不能反駁,但這話說出去丟人,所以武林盟長老只是單純表示他們一切聽蕭卿知的。
武林盟都同意了,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麼,要他們殺了景元化,其實還真有些捨不得,厲寧的話說的難聽,但確實是實話,在場的有一個說一個,人人都有私心,人人都是偽君子,景元化也許是這世上最後一個懂這門功夫的人,他若是死了,那在場的所有人,這輩子也沒可能得到這功夫,他們本質上與當年追殺景元化的那些江湖人,並沒有太大區別。
只是這話不能明著說,眾人紛紛表示這是個好辦法,交於武林盟,他們就安心了。
見眾人達成共識,便是最義憤填膺的唐掌門,也沒有辦法犯眾怒,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至於厲寧,各位也看出來了,除了嘴硬,其實也沒什麼,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有他在,武林盟更好控制景元化,所以,他也應該去武林盟住下才是。」
眾人再次點頭,厲寧殺的又不是他們家人,而且有厲寧,景元化才像是利劍有了刀鞘,有了顧忌,更方便控制這個人,畢竟景元化真的凶起來,一般二般的人,還真的控制不住他,雖然眾人嘴上不說,但心裡卻明白,景元化的武功,許是比聶洪還強些,畢竟他那功夫是可以吸取旁人功力為己用的,鬼知道他殺了那麼多人,吸了多少人的內力。
「那麼,厲兄弟覺得呢?」聶若看向厲寧。
「你甭想害我們,也甭想給我們關起來,不然立刻反你!」
「那必須不能,只是兩位出門,允許一個武林盟弟子隨行就好。」聶若道。作為一個少莊主,在管理門派和處理這種事情上,他的經驗還是有的,辦法也就張口就來。
「不礙事就行。」厲寧同意下來,畢竟比起東躲西藏,隱姓埋名,能用真實的姓名行走在江湖上,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有掌門再次詢問武林盟的長老,「蕭盟主開口做主也就罷了,畢竟是名正言順的盟主,怎麼聶少莊主也隨口替你們做主了?都不管管?」
武林盟長老嘴角再次抽搐,辯解道:「說得有理的,我們也是聽的,而且,盟主聽聶若的,我們也沒辦法。」總不能說,他們還指著聶若發月錢,雖然才一個多月,但武林盟的產業已經被聶若捏在了手裡,所以他們比聽蕭卿知的話還要聽聶若的話吧!還是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