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若拿過書翻了翻,確實是寫的極好,武林盟主之位之所以讓人趨之若鶩,除去虛名和武林盟的歸屬之外,自然便是數代武林盟主留下的傳承,這些是比得上任何一個門派傳承的寶貴財富,所以便是如今武林盟成了個麻煩,也有不少人想要搶奪這盟主之位,許多人為的,便是這些前輩留下的書籍。
兩人聊了會天,聶若便表示自己困了要休息,蕭卿知只好讓他先上床睡覺,而自己還要去洗漱一番。聶若自然乖乖聽話,老老實實脫了外衣躺在床上。
聶若有點緊張,他雖然追了蕭卿知那麼久,但其實還沒做好真的發生什麼的準備,是不是應該先成親再考慮這個?今晚只是純蓋棉被聊天比較合適?
聶若胡思亂想著,沒多久,蕭卿知便沐浴好回來,頭髮濕潤著垂在肩頭,看起來像是用力擰乾過也用內力烘乾過了,但還帶著幾分潮濕氣息。
蕭卿知拿了書走到床邊,自顧自的坐進被窩裡。「你早些休息,我還要再看一會兒書。」蕭卿知看向聶若。
當蕭卿知真的坐在床上,聶若反倒沒有了之前的緊張和胡思亂想,兩人仿佛與平日沒什麼不同,只是簡單的睡一起而已,再說,他們也真的不是第一次睡在一起。
聶若點點頭,「那師兄你也早些休息。」
蕭卿知點了下頭,繼續看手中的前輩心得。
聶若躺了一會兒,困意倒真的襲來,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聶若隱隱覺得身邊有少許動靜,然後有人躺了下來,還沒等聶若從昏沉中清醒過來,只覺得有人正撐著身體,側頭看他,而且靠的極近,下一刻,一處溫熱的肌膚貼在他的唇邊。
聶若突然意識到什麼,從昏沉中猛地清醒過來,睜開眼看向偷親他的人,蕭卿知嚇了一跳,立刻直起身體,屋內的燭火已經熄滅,只余微弱的冷白月光,聶若看不清蕭卿知的神情,但他知那不是他的錯覺,剛剛師兄就是偷親他了!
聶若下意識道:「師兄啊!你還總說我占你便宜,明明是你愛占我便宜才是,之前醉酒,也是借酒裝的是不是?」
蕭卿知頓了頓,低聲道:「是你笨。」
聶若更清醒了,這話啥意思,這是瞧不起他來著,是說他偷占便宜占了這麼久,連親都沒親到是嗎?換成蕭卿知,就是一親一個準,連猶豫都沒有的。
聶若想反駁,但鐵一般的事實擺在面前他根本無法反駁,是蕭卿知借酒強吻他,是蕭卿知趁他睡覺偷親他,而他!從來沒有成功過!從來沒有!
聶若瞪圓了眼,若是光線好,蕭卿知也許能清晰的看到聶若眼神里的不服氣和震驚,但是他看不到,也錯失了師弟可愛的表情,蕭卿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總覺得聶若該是他的責任才是,他也甘之如飴的保護聶若照顧聶若,包括不限於從小揍他逼迫他習武,長大後保護他,可是,他後來才意識到,他並沒有保護到聶若,反而是聶若一直在保護照顧他。
從小時候他進聶家莊的那天起,他就在聶若的保護圈裡,有他,聶家莊的師兄弟們沒有人敢欺負他,長大後,有聶若站在他身邊,他從來也沒在莊內遇到過什麼糟心事,再後來,聶若領著整個聶家莊站在他身後替他撐腰,幫他報仇,他好像是夢中那個溫潤可親可並肩作戰的好友,又好像是今生痴心一片卻又需要他照顧的師弟。
他喜歡聶若,蕭卿知很清楚的意識到這一點,他曾經壓抑過,但並沒有多久,他意識到,他的師父,聶家莊的主人,比他更早知道聶若的心思,甚至早已經默許聶若的所作所為。而默許,本身就是一種表示,不是嗎?
當他清楚的看明白,他曾經擔憂顧慮的那一切現實問題都被聶若早早的解決乾淨,甚至在他意識到這點之前,他不得不承認,他的內心很高興,甚至又有那種熟悉的,被聶若全方位保護照料的感覺。
他喜歡聶若,那種情緒沒有意識到還罷,一旦意識到了,便好像開啟了什麼特殊的按鈕,他渴望著聶若,如夢中那個自己一樣,他最初夢到那些的時候,他是不理解夢中的自己為何會如此瘋癲痴狂,可是他如今越發清晰的感覺到,夢中自己的渴望,正與自己此刻是一樣的,現實與夢境仿佛在重疊,既不同,又相似。
不同的是故事不一樣,相似的是那個主人翁從來都是他,是他的情緒,他的性格,他在不同環境下表現出來的不同處事風格,那依舊是他。
他渴望著聶若,比聶若渴望他更渴望,但他還需遵循禮法,他不能越界,他如今擁有很多,有師兄弟們的尊崇,師父的信任,江湖上的名望,還有武林盟聽從命令,他可以更溫和更從容不迫面對自己的渴望,不必焦慮不必患得患失,他可以讓一切朝著最好的方向發展。
聶若自己氣了半天,蕭卿知都只是看著他不說話,聶若決定要爺們一把,不能被師兄看扁了。乾脆翻身將蕭卿知壓在身下,狠狠的親了上去,接吻這種事,他一個活了兩世的人怎會不懂,他是不會。
於是,聶若狠狠的磨了半天,將兩人的嘴唇都磨紅了,也沒能撬開身下人的嘴,只能訕訕起身,羞惱的道:「師兄,得張嘴。」
蕭卿知不解,這方面他明顯比聶若更懵懂無知,雖然有些尷尬,但蕭卿知還是微張了嘴,疑惑的打量聶若。
聶若囧囧的看著,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再親上去,總感覺流程似乎哪裡不太對勁,蕭卿知見聶若沒動靜,也就閉上了嘴,抬手攬住聶若的腰,「早些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