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龍康拔出寶劍率先出手。
他們之所以等到現在,一是因為糜興發武功越發退步,為了自保在陳府裝了些機關,他們發現了一些卻不能保證全部找出,二則是為了轉日心法,糜興發既然要逃,那有沒有可能會帶著心法一同離開呢?
蕭卿知一身暗色衣裙,也沖了上去,招式之間極其狠辣,縱然他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能殺,還要逼供,保留人證跟葉飛白對峙,但也幾乎抑制不住澎湃的殺意。
糜興發猛然被襲,哪裡還不明白,怒喝一聲就射出一枚袖箭,轉身要逃,龍康閃過之後擋住了他的去路,糜興發被兩人逼的節節敗退,後背生寒。
「家主?!」後門衝出來一人。
糜興發在此地藏匿多年,也培養了自己的心腹,來人見糜興發遇襲,立刻放出一枚信號彈,這是通知葉飛白的意思,這些年來,聶家莊找人勞累,但糜興發心驚膽戰的躲藏,不敢有絲毫鬆懈,也未必不辛苦。
蕭卿知眼裡此刻只有糜興發,哪裡顧得了身後的敵人,出招越發尖銳,龍康只得去擋他人,把糜興發留給蕭卿知。
糜興發的武功雖已退步,但畢竟也是一流高手,而且,他這些年來,對機關暗器與輕功等,還是不曾鬆懈的,一時半刻,蕭卿知竟拿他沒辦法,他還需等龍康解決完身後敵人來幫忙才行。
信號彈能通知葉飛白的手下,進而通知葉飛白,也同樣能讓聶若看到,聶若推開窗看著炸開的特殊煙火,轉身走出門去。
「二師兄?剛剛那是……」
「拿上你的劍,我們去幫忙。」聶若握緊手中佩劍,腳步不停。
「我們?」謝亭指著自己的鼻子。聶若也就算了,好歹也是個土生土長的江湖人,也是一身武藝的,可他……不好意思,這些年來連一隻雞都沒殺過,僅有的那點武鬥經驗,也不過是跟人玩鬧似的比武,講究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
讓他上……
會拖後腿的吧!
二師兄你冷靜點啊!你看清楚咱們是兩隻菜雞啊!謝亭趕緊回屋拿了武器追了上去。
…
「那是什麼?順義盟的信號彈?」
「形狀有些不同。」
「夏兄可要去看看?」
「自然,既是順義盟的事,想來是為了維護江湖道義,我輩自當相助。」
「如此,一同?」
「自然。」
兩道人影朝著信號彈方向而去。
聶若趕到的時候,龍康剛解決身後敵人,正要幫蕭卿知,聶若拔出劍也想往上沖,三個高手之間的對決按理說是沒他的份兒的,但是那是大師兄啊!聶若哪裡顧得了那麼多。
「二師兄!」謝亭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一把拉住聶若。「放著我來!」
聶若雖然已經有些昏頭昏腦的,但還殘存了些許理智,反手抓住謝亭的胳膊,「你就觀戰吧!」
看到蕭卿知平安無事,他腦子已經冷靜了一些了,謝亭還是算了吧!但凡腦子正常的聶家莊弟子,都不會想著讓謝亭真的跟人搏殺。
不是說謝亭武功差到令人髮指,而是謝亭的性格,就算敵人站在他面前不動讓他捅刀,他都得閉著眼猶豫半晌,也未必下的去刀,就謝亭這種的上去搏鬥,基本就是去送人頭。
「二師兄,你也別上了。」謝亭武功不咋地,但這些年了,眼界還是有的,這種層級的戰鬥,聶若也幫不了忙,說不定也是送菜。
聶若轉頭,跟謝亭大眼瞪小眼。
行吧!
兩人同時扭過頭去,不看彼此。
「就在前面!」兩道身影落在聶若不遠處,「這是誰在打誰呢?」剛站穩,其中一人便發出疑問,他們是看到順義盟的信號彈過來的,雖然那信號彈與以前見著的有些不同,但他們也沒多想,趕過來幫忙了。
原以為是順義盟的弟子在捉拿什麼惡賊,這是這一看,不好意思,他竟一時間分不出哪方是惡賊了。
聶若聽到那人嘟囔的話,心神一動立刻回身拱手,「兩位好,在下聶家莊聶若,這是我師弟,謝亭。」
便是不認識他這個聶家莊少莊主,也應該認識江湖上頗有名氣的寫書人謝亭。
「哦,原來是兩位,幸會幸會,在下蕭子瑜,這位是我的好友夏侯安,我們是看到順義盟的信號趕過來幫忙的,只是不知道這……」
「信號彈是我們發的,之前在順義盟葉叔叔贈給我的,說我闖蕩江湖若遇到麻煩,就放信號彈,順義盟的弟子就會來相助。」
「原來是你,那現在這個是……」
聶若焦急的打斷他的話,「那個穿著粗布衣服的中年男人,他是魔頭易容的!跟他打鬥的,是我的師兄師姐。」
「原來如此!」聶家莊也是名門正派,既然遇到,那必須要幫一把啊!
「你胡……嗚……」糜興發想開口反駁,卻因走神差點被龍康一劍挑了,連忙凝聚心神,專心對敵。
夏侯安比蕭子瑜更快一步,舉劍沖了過去,聶若打眼瞧著,這人的武功竟不落大師兄他們下風,靜下心神一想。
夏侯安,莫不是那個喜歡坑人錢財的藥王谷的少谷主?聽聞他嫉惡如仇,性情耿直,是個淳厚老實的人,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跟藥王谷鬧彆扭,跑出來孤身闖蕩江湖也不願回去了。
聶若想著,若傳言可信,那他大約知道夏侯安為什麼跟家裡人鬧彆扭還離家出走了,畢竟,藥王谷可是個窮到不行,賣假藥玉賺錢養門派的地方,夏侯安若真嫉惡如仇,耿直老實,只怕看不慣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