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好!」蕭卿知舉著棍子道:「不然打你腿了。」
打腿豈不是更疼?!經過剛才挨的棍子,聶若相信蕭卿知真的幹得出來了,所以愛會消失對嗎?!
「哎呦!」聶若眼淚都飆出來了。片刻前他還在想蕭卿知如果真的喜歡他,他要怎麼辦?要怎麼不傷害他又委婉的拒絕了他,結果下一刻,他屁股就被蕭卿知打開花了。
這個開花絕對不是誇張描述,而是寫實,他懷疑他屁股已經流血了。
聽聞消息趕來的謝亭在聶若的慘叫聲中邁著小碎步趴在門口,兩隻手緊緊的攥著門板,小媳婦似的探頭往裡面看,心疼的直皺眉頭,聶若每挨一下,他都跟著渾身一顫。
謝亭兩世為人,也都是生活在和諧安逸的環境中,最艱苦的一段時間,也只是吃不飽穿不暖被人羞辱瞧不起罷了,他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蕭卿知的刑棍舞的虎虎生風,重重打在顫巍巍的肉上,引的刑棍下面的人一顫。除去這『殘忍の刑裁』,聶若也是他的好兄弟啊!是給他分紅,讓他發家致富的知己啊!
打在師兄身,痛在謝亭心。謝亭捂著胸口,跟著顫抖。
等聶若挨完刑棍,聶洪也沒有出現,按理說謝亭都聽到消息趕過來,沒道理他不知道,聶若死狗似的趴在地上,雖然只是屁股挨了打,但他覺得,他渾身都在疼,除去疼,他還覺得自己被拋棄了,他爹這是鐵了心要讓師兄罰他啊!
猜到真相的聶若眼淚滾落下來。
「下次還敢嗎?」蕭卿知收了刑棍,站在一旁輕聲詢問。
別以為你聲音柔和下來我就原諒你了!聶若表示自己也是有脾氣的,扭過頭去不吭聲。
蕭卿知將刑棍交給站在一旁已經看傻了的刑堂弟子,自己彎腰將人小心的公主抱了起來。
「哎呦,疼……」傷口被拉扯,聶若不自覺的呻。吟一聲,然後覺得自己娘兮兮的,他可是被蕭卿知喜歡的人,哪裡能像個娘們一樣喊疼?!豈不是讓他瞧不起?
聶若硬撐著,任由蕭卿知將他一路抱回去。
「二師兄啊!」謝亭幽幽的在身後叫道。
「我沒事,你回去吧!我回去躺一躺就好。」
「真的麼?」謝亭覺得,這傷勢在他眼裡,夠的上二級傷殘了,連自己起身走路都不行了啊!這還不嚴重嗎?!謝亭不放心的小碎步跟了上去。
身後,刑堂弟子們目送蕭卿知離去,各自互相瞅了瞅,果然,其他弟子們說的沒錯,蕭卿知是條漢子,以後一定得敬著,這也是尊神啊!
聶若房內,蕭卿知將人趴著放在床上,道:「明日可以不去練武場了。」
聶若沒吭聲,將腦袋捂在軟枕里,蕭卿知站了會兒,見聶若沒有說話的意思,也就起身離去,謝亭小步上前,顫聲詢問,「二師兄,你真的沒事吧?」
「沒事,你回吧!」聶若面無表情的轉頭看著謝亭。
「不……不疼啊?」謝亭還是覺得這打的有點慘了。
「也就打的時候有點疼,還能忍,不算什麼。」聶若擺出若無其事的臉,他不要面子的嗎?要不是剛剛在刑堂叫的太慘,說自己不疼都沒人信,他肯定說自己挨打的時候都不疼。
謝亭猶豫了,他有些相信又有些不信,「你們江湖人……難怪能一天到晚打打殺殺的,這挨打都不疼的,挨一刀想來也不算什麼大事……」
他就不行了,他是現代人,自己心裡明白,縱然他學了武,真的讓他對人捅刀子,他也干不來的,至少他看著聶若挨棍子,都覺得沒有醫院的古代,二師兄萬一傷口發炎了可怎麼辦?
聶若優雅一笑,「我真沒事兒,一點點小傷而已,不過皮肉傷,你趕緊回吧!」
謝亭見聶若這麼淡定,也漸漸放下心來,「那你好好養傷啊!我先走了。」謝亭一步三回頭,緩步離開。
沒多久,聶夫人便哭著奔了過來,她也沒想到,蕭卿知竟然下如此狠手!
聶夫人一進門就讓僕從準備傷藥還帶了大夫,一邊哭著一邊替聶若打理,聶若面無表情,淡定自若,一看就沒什麼大事兒。
「蕭卿知他……」
「阿娘,你不會又想去找師兄吧?」聶若不贊同的擰起眉頭,「師兄教導我都是為了我好,我知道,您也是疼愛我,可是,您覺得您這樣合適嗎?」
無論他跟師兄發生何事,他都不想娘替他出頭。
聶夫人愣了愣,拿手絹按壓了下眼角,「可是也不能把你打成這樣啊,你從小到大,誰敢動你一根手指?」
「正是因此,您才不能怪罪師兄啊!」聶若微微一笑,神色間似隱約透著一絲屬於成年人的穩重和洞察,「阿娘,你應該聽說了,刑堂的弟子並沒有動手,是師兄自己拿刑棍打的。」
聶夫人輕咬下唇,目露不滿憤怒,刑堂都不動手,蕭卿知竟然還敢自己動手,誰給他的權利行刑?!
「刑堂是聶家莊規矩的根基,若刑堂不公不正,遇我,遇父親,或是其他什麼有權勢聲望的弟子,就不敢動手行刑,那麼,聶家莊的規矩,不是亂套了嗎?」
聶夫人不發一言。
「師兄此舉,除去他本就有訓誡教導我的責任,打我是理所應當,便是阿娘,也不能說他有錯。再者便是維護了聶家莊規矩的森嚴。我年幼,很多事情不方便說,但並非看不出不懂得,阿娘,聶家莊的規矩這幾年是越發鬆散了。」聶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