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討厭我?」聶若其實更想問,你會不會瞧不上我的這些行為,但是他問不出口。
「你很好。」
「才沒有,自從你來了之後,只看到我的不好了,我裝病,還懶惰不愛練武,甚至還有那麼多僕從服侍,你很瞧不上我吧?」聶若有點糾結,若是蕭卿知真的這麼想他,他跟蕭卿知豈不是不可能再如前世那般,擁有那樣深厚的感情了?
蕭卿知沉默了一會兒,「你很厲害。」
「我哪裡厲害了?」聶若不相信。
「你讀書很好。」這件事還是其他師兄告訴他的,為的就是讓蕭卿知知道,其實聶若也是很不錯的,和氣沒架子,愛讀書,縱然目前看來不太愛練武,那也是莊主夫人寵愛過度的緣故,他們少莊主還是有很多其他的可取之處的,大家都希望蕭卿知不要誤解了聶若。
可實際上,蕭卿知怎麼會誤解聶若呢?除去感激,他其實也挺喜歡聶若的,聶若與他之前認識的任何人都不同,不會跟他耍凶鬥狠,也不似女子柔弱可欺,聶若是善良寬和的,正如聶家莊的其他人喜歡認可聶若的那樣,他性子很好,沒架子,與任何人都合得來,對他也極為親近。
有時候,蕭卿知甚至都不知道如何去回應這種親近,只能笨拙的對他好一些,再好一些,教他練武,督促他上進,怕他著涼,給他抹藥酒,他是個不太擅長跟人打交道並表達善意的人,其實他明白,有些時候,他的所作所為,只怕會讓聶若為難吧?
覺得會被討厭的應該是自己吧?
聶若歪著頭想了想,「我讀書跟莊子裡的人比,確實是還行吧。」所以他也沒那麼一無是處。
蕭卿知嘴角帶了一絲笑意。
等按摩結束之後,聶若突然翻身攬住了蕭卿知的腰往後一仰,「師兄,今晚跟我一起睡吧!」
蕭卿知不解,掙開之後站起了身。
「這樣明天我就能跟你一起起床去練武了。」聶若拍了拍自己的床鋪,「我床特別大,睡兩三個人沒問題的。」
蕭卿知沒動作。
「想跟師兄一起睡,我最喜歡師兄了。」聶若認真的笑道,上輩子,他就經常跟蕭卿知睡一起,兩人秉燭夜談,聊一些彼此的事情,談談心事什麼的,那是最增進關係的時候了,他也是那個時候知道了蕭卿知的來歷,知道了他身負血海深仇。
聶若又痴纏了一會兒,蕭卿知最終沒能拒絕,跟聶若睡在了一起,聶若高興的抬手攬住蕭卿知,低聲吐露心事:「師兄,其實我也沒那麼不想練武,你不要生我的氣,好麼?」
「沒有生氣。」
「可我今天裝病了,我跟你道歉,我還害的你被娘說,是我的錯,以後再也不會了。」
「師娘沒說我。」蕭卿知解釋了一句。
好吧,就當沒說吧!聶若終於找到機會道歉,自己也鬆了口氣,一時間也有些困了,閉目陷入了睡眠之中。
蕭卿知從未被人纏著睡覺過,或者說他從未跟人同床共枕過,竟許久沒能睡著,不過到底年輕,睡眠還是很好的,最終還是睡了過去。
聶若憑藉著這一股勁兒撐了七八天,竟一直沒偷懶,成功的熬過了第一波鍛鍊的酸痛期,開始修煉內力,旁邊,不少圍觀的人低聲交流。
「你看咱們少莊主,這悟性,卿知也就跟他說了一次,他就全搞懂了,練起功來,一點岔子都沒出。」
「少莊主之前在夜裡練武的時候聽說就行了,哪裡是最近才會的?」
「所以說啊!雖然身體弱,但是悟性高啊!以後肯定能繼承莊主衣缽,成為江湖上頂尖的高手。」
「對嘛!身體可以鍛鍊,悟性可是天生的,要我,比起身體,我也想要個好悟性。」
聶若聽著這些話,差點沒運轉出岔子,他不是悟性高啊!他只是以前練過一遍了啊!這種期待,讓他壓力很大的,好聽點說,長大後那叫傷仲永,不好聽點說,那就是他果然是個廢人,那麼好的悟性都沒讓他練出什麼成就來。
這種錯覺還是要不得啊!果然應該裝的傻一點,才好降低眾人對他的期待嗎?聶若暗自想著。
等蕭卿知再次教他心法的時候,聶若這次就學會裝傻了。
「師兄,我還是不太懂,運轉不了啊!」聶若早明白了,卻只能裝作不行,他至少要把上輩子那個艱苦勁兒,十天半月的才學會一點的姿態拿出來。
蕭卿知不解,「明明之前就挺好的,為什麼突然就不懂了呢?」他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剛開頭的都比較簡單,後面的越來越難了吧!」
「對啊對啊!真的好難啊!」至今還沒能理解內功這種神奇存在的現代人謝亭,簡直要哭了有沒有,這出他的常識了啊!他根本無法理解的,就更別說什麼運轉調息了,這不就是坐著發呆麼?他好難啊!
聶若也嘆了口氣,裝出好難好難的樣子。
蕭卿知只得又講了一遍,甚至還拿聶若之前的修煉舉例,按理說,一個人只要能運功調息,就是邁進了修煉內功的門檻,過了最難的那一關,怎麼在聶若身上,還能翻過來了呢?明明都入門了,反倒在練功法的時候理解不了了,這太奇怪了。
蕭卿知關注著繼續裝傻的聶若,漸漸發覺他呼吸節奏不對,似乎只是閉目養神,甚至還想打哈欠,卻強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