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若動了動嘴唇,到底不好意思起身,畢竟,這時間確實是短了些,這麼多人還看著呢,為了面子也得撐一撐,那就再蹲一刻鐘吧!
一刻鐘後,聶若先偷偷掃了一眼蕭卿知,蕭卿知立刻上前,「繼續。」
「師兄,我腿軟了。」聶若委屈的道。
「鍛鍊體魄,本就要過這一關,你看謝亭,前些日子也是喊著腰酸背痛,這幾天不就好了?」蕭卿知安撫。
聶若不敢吭聲了,他開始懷疑他爹剛剛跟師兄說了啥,讓他一下子產生了這麼大的變化,之前,明明還寬鬆一些的。
一天下來,聶若的額發都貼在腦門兒上,滿頭的大汗,蕭卿知剛一喊停,他就癱軟在地,謝亭一點事兒沒有的幾步過來扶住了他,不知道是安撫還是幸災樂禍的道:「二師兄啊!你再堅持幾天,等過了這個酸疼的勁兒,再練就輕鬆了。」
「你少騙我了,這次輕鬆了還有下回,下回輕鬆了還有下下回。」鍛鍊體魄,向來是個沒有盡頭的事兒,他以前也見過那些徒手拍碎桌子的人,那胳膊,那力道,除去內力,不都是一點點練出來的嗎?豈是過一關就能練成的?便是他上輩子武藝相對平庸,那也是千錘百鍊才練成,吃了不少苦頭的。
這只是剛開始罷了!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了,他要想主意。
聶若被聶夫人心疼的扶了起來,聶夫人朝著蕭卿知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蕭卿知垂下頭,一聲不吭,擺出一副隨時準備挨訓的樣子,反倒讓她責問不出口了,畢竟,便是她再寵溺兒子,也知道蕭卿知都是為了聶若好,她又能說什麼呢?
次日,聶若便病了,床榻上,聶若虛弱的半睜著眼,對來探病的聶夫人道:「阿娘,我難受,我渾身都難受。」
「若兒乖,讓大夫給你瞧瞧,我就說你身體不好,哪裡經得住那樣的訓練,如今,果然累病了。」聶夫人開始抹眼淚兒,聶洪跟蕭卿知站在聶夫人後面,兩人都垂著頭一聲不吭。
「不怪師兄,都是我自己不好。」聶若連忙解釋。
莊子裡的大夫很快上前,給聶若診了脈,聶若體弱,以前時不時的便有些小病小痛的,只是這段時間多了同齡的師兄弟做玩伴,愛玩愛鬧了,心胸也開闊舒朗了不少,不似之前,雖然面上不顯,實則心思很重,如今他的身體已經好多了,這是怎麼突然又病了呢?脈象上也不像啊!
大夫一臉糾結猶豫,捋著鬍鬚許久沒有說話。
聶夫人的心都提了起來,「很嚴重嗎?」
蕭卿知也抬頭看向聶若,神色擔憂。
「那倒不是,公子可能只是累著了,再加上體虛,所以,休息一兩日就好。」大夫微笑回答。
「這樣啊!」聶夫人鬆了口氣,抬手摸了摸聶若的額頭,「若兒,那你好好休息兩日。」
「知道了,娘。」聶若似是無力的回答。
既然聶若只是累著了,沒什麼大礙,聶夫人也就起身,對著蕭卿知和氣的道:「卿知啊,你等會兒跟我去一趟花廳,我有話想跟你說。」
「是,師娘。」蕭卿知拱手。
「夫人,這個事情,你不能怪卿知啊!」聶洪到底不能硬著頭皮看媳婦責怪徒弟,要知道,是他要求蕭卿知嚴格對待聶若的,要怪的話,得怪他!
「阿娘,是我身體不好,師兄是好心教我,你要怪就怪我好了。」聶若也要起身,神色間十分不認同。
聶洪酸了,同樣是因為這小子開罪夫人,怎麼他挨打挨罵的時候,就沒見兒子替他求個情呢?聶洪下意識的忘記了,他一般為了面子和父親的尊嚴,從不在兒子面前訴苦,也不許旁人在兒子面前說這些,聶若說不定都不知道他夫綱不振呢。
「我就是隨便跟他聊幾句罷了,你們這一個個的是做什麼?」聶夫人掃視一圈。
聶若還想再說,卻找不出理由,早知道會連累師兄,他就不裝病了,聶若眉頭擰緊。
聶洪不敢吭聲了,只能目送替他受苦的大徒弟離去,乖徒兒,對不住了,聶洪感動又愧疚。
聶若生病,莊主與莊主夫人都守在這裡,整個莊子裡自然也都知道了,該來探病的也都來探病,便是進不去屋子,站在門口也是要表示一下心意的,在大夫出來的時候,大家也都關心的問了幾句,自然也就知道了聶若是累病的,頓時都對蕭卿知充滿了同情。
蕭卿知竟把莊主夫人的心肝兒累病了?!這可是連莊主做了,都要睡半月書房,說不定臉上還帶傷的『大事』啊!可憐蕭卿知一個剛來的小子,做事雖然呆板了些,但也是好心,竟然犯下這樣的『大錯』。
眾人正心有戚戚,就見蕭卿知跟在聶夫人後面出來,一路往花廳去了,而他們的莊主慢了幾步跟了出來,站在門口,神色複雜愧疚。
完了!果然是要挨責罰了!可憐的孩子,眾人望著蕭卿知跟聶夫人離去的方向,神色跟聶洪極為相似。
天下苦夫人久矣,蕭卿知,壯士也!
作者有話說:
【預收:《仙家果園》主受種田文
一個上輩子修仙不成只點亮種田天賦的主角,重生到一個沒有修真者卻滿是神仙精怪世界,繼承了家裡的荒山種果樹的故事。】
第17章
花廳里,聶夫人其實是自知自己沒理的,但是她還是想好言好語的說一下這個事情,免得兒子受苦,也就笑著先讓蕭卿知坐在下座,讓身邊的丫鬟給他倒茶,自己醞釀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