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饒命,夫人饒命,奴才真的是無辜的啊!奴才真的沒有拿藥玉,奴才也不知道藥玉為什麼丟了!」縱然他平時有些小偷小摸的行為,但是藥玉這樣要命的東西,他是絕不敢碰的,更別說這東西還放在他打掃的佛堂里,一旦丟了,他根本脫不開關係。
聶若並沒絲毫憐憫,前世聶家莊被燒,他眼睜睜的看著這些惡僕逞凶,誰又來憐憫他的父母呢?聶若道:「既然不是你偷的,你倒是說說,這一日,還有誰進了佛堂?」
「只有夫人跟公子……」僕從絕望的垂下頭去。
「那你的意思,是我跟母親所為嗎?」聶若冷笑。
「奴才不敢。」
「若兒。」聶夫人打斷聶若的話,微笑著道:「別生氣,為了塊藥玉不值得,以後讓你父親再為你求一塊去,傷了身體就不值得了。」
別了吧還是!聶若扯了扯唇角,敬謝不敏,一塊藥玉幾千兩銀子,他聶家莊可算不上豪福,買這種破石頭還是很心疼的。
「阿娘,我沒有生氣,我只是覺得,事情還是要查清楚才好,該嚴懲嚴懲,也好以儆效尤。」
他已經不是曾經的老好人聶若了,他脫胎換骨重做人了!
聶夫人一時間竟說不出什麼來,定定的看了聶若半晌,縱然性格略有轉變,孩子絕對還是她親生的那個,這一點她還是能肯定的,既然如此,兒子心意如此,那她就允了又如何?聶夫人看向跪地的僕從臉色也漸漸冷了下來。
似是意識到聶夫人也對他狠下了心,跪地的僕從腿都有些顫,危急關頭,他突然有了主意,「求公子搜查,求夫人搜查奴才的屋子,還奴才一個公道。」說著,砰砰砰的磕起了響頭。
對!他沒拿玉佩,縱然小偷小摸了些東西,但是都藏在地磚之下了,一般的搜房子,根本搜不出來的,只要搜查了屋子,就能證明他的清白了。
聶若勾了勾唇,似是等著他說這一句,「好,那便搜一搜。」又轉頭對著身邊的小廝道:「你一同去,記得,挖地三尺也要查個清清楚楚。」
「是。」小廝早得了聶若指令,此刻領了命令就走,跪地的奴僕身體瞬間軟了下,這些年他偷盜的東西都不算貴重,都是丟了找不到也沒什麼的那種,但日積月累,也有那麼許多,足以給他定罪,公子為何要說什麼掘地三尺,莫非早知道他把贓物都藏在了地磚之下?
很快,小廝回來,雖沒有帶回藥玉,卻翻出了不少莊子上丟失的小物件,還有一些當票銀兩,這些都不是他一個小小奴才該有的東西。
聶夫人對這些東西並不關心,最多是決定了如何處理此人,聶夫人道:「藥玉不在嗎?」
「回夫人,沒有尋到。」小廝拱手。
聶夫人不放心的回望自己似乎很在意藥玉的兒子,剛想再出言安慰,讓他寬心,就聽到聶若道:「看起來,還真的未必是你偷的。」
「是啊,真不是奴才拿的,求公子明鑑!」
「縱然藥玉不是你偷的,但這些總是你拿的吧?阿娘,咱們府中,容不下這樣的人。」聶若道。
聶夫人見聶若依舊堅決要處理此人,而且,偷盜也確有其事,縱然不是偷的藥玉,那也是要處置的,再加上她一貫疼愛兒子,如何能讓他失望?聶夫人微微點頭,輕抬胳膊,「拉下去。」
「夫人,公子,饒了奴才這一回吧,奴才再也不敢了!」
聶若仿佛沒有聽到,任由這聲音越來越遠,道:「藥玉還沒有找到,阿娘,不如搜府?」
聶夫人點點頭,心疼不已,看把若兒氣成什麼樣了,她兒子性情溫和,如今為了藥玉,都要搜府了,但只要能讓兒子高興,那就必須搜。
聶若早有準備,他做遊魂的時候,曾看著那些人把他們偷盜的東西藏在了何處,如今想要找到藏東西的地方,也並不難。這些人都是慣犯,一貫小偷小摸的,所以才會在母親不管事之後,偷盜更貴重的東西,此刻也不可能清白無辜。
很快,便有幾人跪在地上,哭泣求饒,說再不會犯,畢竟他們偷的也都是小東西。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一味的寬容善心,只會養大了豺狼胃口。阿娘,都趕出去吧!這樣的人,我們聶家莊沒法留。」
「好。」聶夫人臉色也不好看,一來兒子心心念念的藥玉還是沒找到,二來,她管理聶家莊這麼多年,竟不知有這麼多家賊,雖都是小偷小摸,但實在是下她的面子。看起來,這藥玉也應該是有人偷走了才是,只是那人藏的好,才沒有被搜出來。
聶若見這些惡僕都被收拾了,這才鬆了口氣,準備回去了,跟聶夫人說了下之後,就要離開此處。
聶夫人突然叫住他,「若兒。」
「阿娘?」聶若回身。
「你放心,藥玉為娘一定給你找到,你放寬心。」聶夫人暗自握拳,堅定的道,兒子喜歡的東西,有要給,沒有弄的來也要給。
聶若卻溫和一笑,「阿娘,不過身外之物,不必在意,那藥玉,丟了也就丟了吧!」
「若兒……」聶夫人感動不已,她兒子果然是最有孝心的,為了不讓她著急難受,竟然強忍住失落難過,也要勸慰她這個做娘的。
聶若又行了一禮,這才退下。
不過兩日,聶夫人便拿了藥玉過來找他,說是找回了他的藥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