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璇诚恳道谢，“谢谢您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纪璇离开时，余辉给了她一张名片，还半真半假地开玩笑，说想挖她到毕昇。
纪璇接过名片，再次道谢，“您抬举我。”
从宴会上离开，纪璇没敢直接上宋昭礼的车。
人多眼杂，她不想无故惹一身骚。
她走出宴会厅，又穿过一条街，这才拿起电话拨通了宋昭礼的电话。
宋昭礼按下接听，纪璇温和地说，“宋总，要不您直接开车去我那儿，我买点菜打车回去。”
她刚刚喝了酒，虽然只是浅抿了两口，但也不能再开车。
宋昭礼此刻就跟在她身后，没回话，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按了两下喇叭。
听到身后的动静，纪璇本能地回头。
在看到是宋昭礼后，脸上表情僵了下，随后四下看了看，小跑到车后排上车。
生怕跑慢一步，就被别人看到。
纪璇刚一打开车门，宋昭礼掀眼皮在后视镜里看她，似笑非笑，“把我当司机？”
纪璇刚迈步到车上的腿一顿，又忙缩了回去，“那我坐副驾驶？”
宋昭礼抬手把衬衣领口的纽扣解开两颗，“嗯。”
纪璇关上车后排前往副驾驶，就这么短短一段路，心里想了很多。
先，宋昭礼这会儿心情肯定很差，其次，他貌似真的把她当成了朋友。
走到副驾驶，纪璇弯腰上车，宋昭礼不急不缓地打转方向盘，“谈得怎么样？”
纪璇知道他问的是项目的事，如实回答，“刷了个脸熟。”
宋昭礼沉声问，“谈得下来吗？”
纪璇不敢夸海口，“我尽量。”
宋昭礼侧头看她，“需要我帮忙吗？”
纪璇愣了一秒，只听到宋昭礼自然地说，“我们现在不是朋友吗？朋友之间互相帮忙很正常。”
纪璇，“……”
纪璇不是太擅长交友的一个人，以前或许是，但自从纪家出事之后，她就看清了人情浅薄。
比起真心交友，她更相信利益共存。
虽说听起来没什么人情味，但确实是更靠谱些。
所以，忽然听到宋昭礼说把她当朋友，纪璇有些……吃不消。
宋昭礼话落，见她不说话，轻挑了下眉梢，低沉着嗓音问，“怎么了？”
纪璇不好意思说实话打击他，唇角弯起几分说，“不用，我自己能应付。”
宋昭礼，“嗯，有问题随时跟我说。”
纪璇，“好。”
随着这个话题结束，两人沉默了片刻。
过了一会儿，途经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时，宋昭礼点了根烟哑声开口，“纪璇，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纪璇没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什么？”
宋昭礼取下嘴角的烟往车载烟灰缸里弹烟灰，眉眼低垂，“外表看似光鲜亮丽，实际上听人摆布什么都不是，人生烂到极致，烂到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