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月睨了他一眼:「急什麼?這次你可沒機會投胎了。」說完不再看對方的反應她直接將手上的血歌遞給了滑瓢。
「沒時間跟你們詳細解釋了,總之接下來滑瓢你就用血歌不斷地攻擊他,直到我給你別的指示為止。」
雖然有些意外沉月的舉動,但秉持著對她的信任,爺孫兩對視了一眼,默契地什麼都沒問。
在滑瓢接過武器後,三人再次向蘆屋道滿發起了攻擊。
之所以將血歌交給滑瓢是因為她要讓蘆屋道滿對血歌產生一種錯覺:雖然他的能力對她本身和靈力無法生效,但是對血歌卻是生效的。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血歌本身雖然擁有靈力,但是那份靈力是來自製造它的原材料「崩玉」,就算是滑瓢也能用血歌打出最基礎的靈力球。因此按照蘆屋道滿時空領域的法則,血歌的時間是在可被操控的範圍。
可蘆屋道滿不知道的是,血歌除了自身擁有靈力外還有著另外的功能,那就是在她注入靈力後可將她的靈力高度聚集並施加增幅,隨之再攻擊出去,而那時候的血歌,可就不再是他「可操控」的血歌了。
因為對蘆屋道滿的能力有了基本的了解,這一次的交戰雖然依然是滑頭鬼爺孫兩人為前鋒,但沉月不再站得遠遠的僅使用鬼道來掩護兩人而是與一起近身戰鬥。
她十分清楚滑瓢和6生目前的狀態,滑瓢還好說,但6生大概要接近極限了,所以為了減輕兩人的壓力她也必須近身戰,才能更加即使的為兩人做出最佳的掩護。
此時沉月手上雖然沒了武器,但她的白打可是夜一和浦原喜助共同培養出來的,絕對不比她的劍術遜色。
用靈力混雜著神力裹挾在拳頭之上,使之揮出的每一拳都擁有著千斤之重,再加上她度又快,即使有結界擋住也依舊讓蘆屋道滿忍不住心下微顫。
不行,必須與沉月拉開距離!他心下如此判斷著,手下快的結印,原本還在不遠處與奴良組其餘成員交手的四個式神瞬間在他面前顯現。
「攔住她!」
在蘆屋道滿命令落下瞬間四個式神瞬間行動了起來朝著沉月撲了過去。
沉月收回拳上的力量,她一手夾住其中一人劈來的太刀,一手抬起將靈力凝聚在掌心再發出用鬼道擋下另一人的飛彈,與此同時,破風聲在身後響起,一柄長槍朝她攔腰劈來。
「唰」的一聲響,重達百斤的長槍揮出的力道仿佛擁有著割裂空間之勢已然劃出一道漂亮的銀色弧度,隨著刺耳的呼嘯聲揮出。
鏘——
血肉被撕裂的聲音卻並未如願響起,刀劍折斷的聲響卻隨之而至。
少女輕盈得如同起舞的白色的蝴蝶,她雙腳輕輕點過長槍鋒利的刀刃借力在空中翻出個漂亮的轉身。
四式神一驚,抬頭望去,只見沉月就這樣倒立滯空,一手捏著半折斷刀一手擺出個手勢,紫色的眸子冷冷清清地看著他們。
「破道之九十,黑棺。」
黑色如同棺木的矩形隨著話音的落下霍然在空中顯現,不過眨眼的時間就將四個式神吞沒在內,容不得他們絲毫掙扎。
在黑棺落下的瞬間沉月再也沒有去關注他們,她轉過身,視線精準補抓到已經落到地面上的蘆屋道滿,滑瓢和6生緊追其後。
滑瓢常年用刀,即使換成重大二十斤的紅傘在他手中也被舞得得心應手,招招利落生風。
對付滑頭鬼兩爺孫蘆屋道滿根本不將他們放在眼裡處處顯得遊刃有餘,即使面對那柄在沉月手上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紅傘,此時在他眼中也不過是普通的武器,抬手便能輕易掌控住。
沉月垂眸看著這一切,她將時空置換器取出打開看了一眼。
真是漫長的二十分鐘啊,如今終於到了,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將置換器重收好,沉月閉上眼緩緩呼出一口氣,等再次睜開時眼神也隨之一變,下一秒她已然用瞬步出現在了6生身邊。
她伸手托住6生的後背穩住他原本被擊退的身形,看著6生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目光微凝。
「6生,還堅持得住嗎?」
「當然,別小看我。」他粗粗地喘著氣,但少年人的傲氣不允許他隨便認輸。
「好,那我們再上一次,這次我和滑瓢來主攻,機會只有一秒,你一定要把握住。」
6生愣了愣,顯然沒想到這種重要的事情居然是交給他來做,但他什麼都沒問,只是再次收緊握著瀰瀰切丸的力度,再次擺出進攻的姿勢當作是對她的回應。
不遠處的滑瓢雖然未能聽清兩人的對話,但看著沉月的身影衝出去的瞬間他一刻都沒疑遲跟著沖了上去,他與沉月的這份忘年交情的默契早已不需任何言語或者眼神,只要對方的一個行動便能下意識明白對方的意圖。
沉月要他配合她的攻擊。
這是滑瓢從中得到的信息,不問意願不問緣由,唯有一份信任。
「破道之七十三雙蓮蒼火墜。」周圍的空氣以她為中心被帶動席捲起不小的氣流,強大的靈力被具現化成肉眼可見青蒼色的火焰在她掌心中聚集,光芒大盛,蓄勢待發。
「轟——」
蒼色的火焰如雷鳴大炮發射出去,範圍廣、威力大得足以瞬間蕩平前方所有障礙物。
這樣的攻擊可不是肉身能擋下的。蘆屋道滿早在感受到強大的靈力聚集的瞬間便做出了準確的判斷,因此在蒼火墜發射出去的那瞬間他便已經快離開了蒼火墜的攻擊範圍,但還是被餘波掀得有些狼狽的在地上翻滾了兩圈才穩住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