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那棟廠房,一樓是空蕩蕩的大堂,大部分東西早已經被搬空只剩下一些腐朽斷裂的桌椅和一些她也說不出名字的器材。
一樓不見柚羅的身影她便順著樓梯往上爬,終於在頂層中找到了對方的身影。
「喲,我來了。」此時她還有心情用著輕鬆的語氣跟對方打了聲招呼。
「嗚嗚嗚嗚——」見到她的出現柚羅的情緒似乎更激動的,一邊掙扎著一邊朝她瘋狂地搖著頭。
沉月站在樓梯口的位置歪著頭與她對視了兩秒,她明白對方是想提醒她有陷阱讓她不要繼續救她了,不過這時候還是選擇無視吧。
「不急不急,我這就來救你。」
「嗚嗚嗚嗚——嗚嗚嗚!!」
沉月朝她走過去,但是很快的她便發現了不對勁,透過破開的窗戶透進來的光線,空氣中漂浮的灰塵在半空中突然被截斷,在這塵光中她隱約看到了被折射出來的的光。
是結界。
她忍不住嘆了口氣,那女人果然不會讓她那麼容易就讓她通關。
她伸出手朝前探了一下,不出意外的指尖很快傳來受阻的壓力,她透出一絲靈力往結界裡試探了一下。
唔,別說,這結界有點水平呢,以她的實力不稍微使點勁可能打不破,而且很大可能結界破了這棟樓也跟著塌了。她倒是能安全逃出來,只是……她看了眼被綁著得柚羅,結界還是得想其他辦法。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柚羅似乎還在努力勸她離開,沉月索性當沒聽到開始在繞著結界附近巡視了起來,很快的她便發現了以柚羅為中心約五米的四個角地上都畫著相同的圖案,圖案上面都插著一根纏著符咒的木枝,而以這四根木枝圈起來的範圍正好是結界的範圍。
答案顯而易見,這四根木枝是這個結界的關鍵。
「嗚嗚嗚嗚!!!嗚嗚嗚!!」
看她靠近木枝柚羅的情緒似乎更激動了,沉月抬頭看了她一眼,心裡明白蘆屋瑠姬針對她設置的陷阱大概與這四個木枝有關係了。
她倒要看看蘆屋瑠姬到底為她準備了什麼手段。如此想著她伸手抓住眼前的木枝毫不費勁就把它抽了出來。
圍著柚羅的結界並沒有消失,而場內也並沒有發生任何異變,她繼續走到其餘幾個地方將樹枝一一拔出,直到最後面前。
「嗚嗚——」
柚羅還在不死心地掙扎著想要阻止她,然後她便在她驟然拔高的一聲驚呼中將最後一根樹枝拔起。
……
現場空氣仿佛被停滯了兩秒,就連柚羅都忍不住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兩秒後,周圍一切彷如無事發生。
她倒也不失望,只是淡定地丟掉手裡的樹枝往前跨出半步,那道之前看不見的透明牆壁果然已經消失不見了,她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柚羅面前。
隨著「唰唰」兩聲繩子被利落地切斷,見自己終於不再受困獲得自由柚羅一手撕開嘴上的膠帶一手抓起她就想朝著往那扇已經空蕩蕩的窗台上跑去。
「來不及了,我們趕緊嗷——」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只聽「咚」的一聲,剛想攀上窗台的她就這樣直直地撞在了空無一物的空氣牆上發出一聲驚呼,卻無法再前進一步。
顧不及疼痛,花開院柚羅伸手摸著眼前那看不見的牆壁心在瞬間沉了下去,臉色一隨之變得蒼白了起來。
「看來是沒趕上呢。」跟在她身後的沉月這時從一旁探出頭平靜地敘述了一句,看起來一點都不驚訝和慌張。
事實上這第二重結界在她拔掉最後一根樹枝時便已經生成了,因為在那瞬間她能感受到風中傳來的各種訊息就這樣被驟然切斷,所以才說空氣被停滯了兩秒啊。
「可惡!!」柚羅不甘地一拳砸在空氣牆上:「可惡的蘆屋家,有本事不要耍這種陰險的手段我們堂堂正正決鬥啊,用這種卑鄙的方法封印我們算什麼!」吼完她又轉過頭看向一點緊張感都沒有的沉月:
「還有你啊,沉月!」她氣得連敬稱都省去了:「我知道這次被抓了是我的責任,關於這一點如果之後我們還能出去我會認認真真的請罪,但是方才你明明是聽得明白我一直在阻止你拔掉那四根木枝的吧,為什麼還要假裝看不懂堅持拔掉呢?應該說,你根本就不應該來救我啊,以你的實力京都那邊的戰鬥十分需要你!你不應該為了我因小失大的!」
被突然兜頭數落一頓的沉月一時間愣在了原地有些沒反應過來,畢竟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訓過她了,所以柚羅這一頓噼里啪啦不帶停頓的輸出讓她呆了好一會,等回過神來時臉上表情有些複雜。
嗯,倒也不是生氣,就是覺得……似乎有些微妙。
此時柚羅的情緒似乎也稍微冷靜了一些,意識到自己剛才說話十分不妥她連忙鬆開沉月的手,臉上的神情瞬間尷尬和糾結了起來。
她並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只是……以她的立場她根本沒有資格責怪沉月啊,況且她還是為了救自己才落入敵人的圈套。
「沉月小姐對不起……我、我……我只是一時衝動,明明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這麼說你的。」
「沒關係,畢竟你說的也沒錯,我的確是明知道你的阻止還是故意踩進來的。」
平復好微妙的心情她恢復以往的冷靜淡定伸手拍了拍柚羅肩膀:「但是有一點我要糾正你,來救你是我自己決定的,也是我認為很重要的,畢竟你的『破軍』也是無可代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