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沉月下意識摸了摸系在腰間上的血歌,想來鬼切的確早就做好了要將血歌歸還她的打算,明明血歌已經成為了他的御神體,他不可能不明白將御神體交給他人的後果。
在離開時她有打算將血歌交還給他,可是他卻沒有接受。
「既然我當初將血歌留在平安時代就從沒打算過跟你再次要回來,所以它不應該留在我這裡。」
「你從來都沒有欠我,為你擋的那一下……我如今已經說不清到底是出於什麼緣由,但那也的確是本該身為式神的我該去做的。而且血歌是你母親留給你的東西,並不合適留在我這。」
「可是……」
「你和蘆屋道滿的一戰將要來臨,這次他回來實力不可小窺,血歌是你可不或缺的一份戰力。」
「……」
「收回它吧,之後的戰鬥我無法前往,既然他如今是我的御神體那就當做是我為你盡的一份力吧。」
正因為這句話她最後還是將血歌收了回來。不得不說,一千多年過去,鬼切似乎也變得與曾經她所認識的鬼切有些不同了。
與狐之助一起回到本丸,剛落到就看到了栗田口的幾個小伙們還守在裝置前等著她,看到她平安歸來臉上擔憂的神情終於緩了下來,然後歡天喜地的撲了上去。
對於他們的擔心沉月能理解,如今大家都知道了她的秘密也是最不可以被時政所發現的秘密,而高層忽然的邀請確實會讓本身就十分敏感的他們多想。
「主人,你們怎麼去了那麼久啊?高層那邊應該沒發現什麼吧?」等把狐之助忽悠走了後大家也迫不及待的詢問了起來。
「是啊是啊,可急死我們了。」
「我就說你們想太多了,如果高層真發現了什麼可就不是讓狐之助帶一封邀請函來那麼簡單了。」
「嗯~~這樣嗎,那之前是誰一直繞著院子裡的木墩轉圈呢?」
「咳咳咳……」
聽著眾人的話沉月也跟著忍俊不禁起來。
「總感覺和想像中不一樣呢。」一期走上前來,臉上也恢復了以往溫柔的笑容:「主公這一趟出去似乎是遇見什麼好事了?」
「嗯。」沉月點了點頭:「見到了一位久違的……」她稍微斟酌了一下用詞:「老朋友。」
聽著她的回答眾人都忍不住露出驚訝的神情:「誒?主人的朋友居然是時政的高層嗎?」
「是啊,我也想不到我們再次見面會是以這樣的形式。」
話剛說出口她便跟著愣了一下,這樣的對話似乎有些熟悉。
她下意識地看向鶴丸的方向,鶴丸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不就是在萬葉櫻回憶里燭台切與歌仙與桐音的對話嗎?
這是只有他們兩人親眼經歷與見證的事情,仿佛成為了兩人之間的小秘密一般,他們就這樣隔空對視了一眼,然後都不約而同露出微笑。
安撫好大家的情緒,此時時間還很早,內番與和聯隊戰還沒結束,等揮散了眾人後沉月便回了天守閣。
癱坐在榻榻米座椅上,她仰頭看著頭頂地天花板好長一段時間不知道在想什麼,直到眼睛開始覺得有些酸痛了她才忍不住閉上眼睛休憩。
過了片刻,她從靠背上坐起伸手從口袋中拿出那個白色的錦囊,指間細細摩擦著上面繡著的字。
想當初剛認識穗時她還躲在乙破千代身後學字,還給乙破千代繡了一件小肚兜,而此時手上的這個錦囊針腳綿密細緻,上面繡著的她的名字也完全不見當初那般歪歪扭扭。
——作為父親的世成如果連自己的親生女兒一面都無法見到的話那不是太過分了嗎?
正因為如此桐音和鬼切花費了很長的時間才準確計算出那個時間段即使沒有出陣任務下也能將她送往她父親所在的時代,而這個錦囊也是她為此早早便做好的準備吧。
那麼為什麼她的父親卻始終不願意出來見他一面呢?她不知道,要說不失望那肯定是假的,從前她就一直想了解關於自己父母的事情,而如今在了解了那麼多的事情後這種心情只有更為迫切。
從江戶時代回來後她有試圖利用時政的系統查找過關於「安倍世成」這個名字的一切,然而所能獲得信息卻寥寥無幾。並不是被刻意隱藏了起來,而是因為歷史從來都是如此,對於不重要的任務從來都不願多著筆墨。
安倍世成,安倍家第十八代家主,有一妻,姓名不詳,無子嗣。擔任安倍家主之位三十載,後將家主之位傳於侄子。
屬於她父親的一生在史書資料里竟只有如此寥寥幾十個字,那瞬間沉月竟覺得如此的諷刺。
她打開錦囊取出裡面那張被摺疊成小小一塊的符咒,安倍家啊……說起來她自去了他的本丸做客後好像有段時間沒跟他聯繫了呢。
捏著守護符咒猶豫了一會,她拿起了聯絡符。
「曾經最著名黑暗本丸丁oo1,有興來參觀一下嗎?」
聯絡符另一頭的安倍淳也:「……?」
這大概是他任職審神者那麼久以來聽過的最讓人驚悚的邀請了。
不過即使如此,兩天後他還是帶上了近侍與精心準備好的伴手禮在沉月的帶領下來到了那座「曾經最著名的黑暗本丸」。
「這可是小月的邀請,別說是黑暗本丸了,就算是地獄我也得來呀。」當兩人見面是他便如此笑眯眯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