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京都什麼情況了?」
淳也搖了搖頭:「因為蘆屋道滿的復活導致京都的妖怪漸漸活躍起來,雖然那些妖怪並不都是蘆屋道滿手下的,但許多妖怪就趁亂作怪。不過目前問題不大,畢竟安倍家也在京都呢,不會讓那些妖怪們亂來的。只是……蘆屋道滿剛接解開封印就對花開院家發起這麼猛烈的反覆,看來那傢伙在地獄裡積攢了不少力量,這次復活怕是來勢洶洶了。按照推論,等不了十個月了,他或許就在這兩三個月內就會從母體裡出來。」
說完,他看著垂著眉不語的少女怕她擔心現世的事又忍不住寬慰道:
「也不用太擔心,除去蘆屋家其餘三大陰陽師家也不是好惹的,父親他們已經聯繫麻倉家了,雖然他們已經半隱世了,但現世有難他們必不可能袖手旁觀,到時候三大家族聯手總能有辦法的。」
麻倉家?沉月端著杯子沒有說話,說起來她似乎並沒有告訴淳也她見過麻葉童子,也就是麻倉葉王的轉世——麻倉好的事,並且還答應了麻倉好會替他擦屁股解決好蘆屋道滿的事……
她抬頭看了淳也一眼,算了,還是繼續瞞著吧,不知為何她有種感覺,要是被他知道這事的話肯定會在嘮叨她很久。別看淳也這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大概是因為有著一個還不算成熟的妹妹的原因因此養成了喜歡操心和嘮叨的隱藏屬性。
既然蘆屋道滿已經將八個封印都破壞了取回了自己的力量,那麼接下來應該也會有所行動,所以第二天她回了現世奴良組一趟。
對於封印已經被破和花開院本家被襲擊的事滑瓢也早已得到消息,但至於蘆屋道滿接下來的行蹤到底如何卻並沒有切確的消息,畢竟奴良組的勢力不涉及到京都,再加上蘆屋家自然也會站在蘆屋道滿背後幫忙打掩護隱藏行蹤,所以一時間想要打探出敵人的目前的行蹤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對於這個結果沉月並不意外,蘆屋道滿可是好不容易找到當下的機會回來,等完全破壞封印後自然就是好好躲起來等待出生了,所以在這事毫無疑問的陷入一個死胡同的狀態。
不過沉月倒不急,大不了就等他出生了再正面剛。
「說起來,6生呢?」她好像這幾次來都沒見到6生。
「啊,6生啊。」滑瓢笑了笑:「被我送去遠野修行去了,畢竟他吵吵囔囔著要去京都幫他的花開院同學,但以他現在的實力哪裡夠資格去京都啊,所以被我丟去遠野沒得到那裡的領認同之前都不可能出來的。」
沉月點點頭表示理解,畢竟以6生那老好人的性格得知花開院家的危機肯定是會想去幫忙的。
「話說,我之前一直沒問你,滑瓢你的勢力不是一直都在關東地區這邊的嗎,怎麼會和京都那邊的蘆屋道滿對上結仇的?」
「這事啊,可就說來話長了……」他吸了口菸斗又緩緩吐出,煙霧瀰漫中仿佛回憶起多年前的時嘴角不自覺上揚帶著懷念的笑意:「六百年前那時候我還年輕氣盛帶著剛成型的奴良組到處歷練,當時剛好路過京都。那時京都城的妖怪基本都在蘆屋道滿的勢力下,為了積攢力量他到處收集人類的心肝,尤其是有特殊力量年輕貌美女子們的心肝。恰好,他挑中了我奴良滑瓢一見鍾情的女人,所以自然而言的我和他就對上了。」
「?」沉月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原來這還事關一場英雄救美啊。
這是沉月第一次從滑瓢那聽說有關他與他人類妻子之間的事,她從6生那聽過他奶奶櫻姬是人類的事,但中間具體到底是什麼個情況她也從來沒向滑瓢八卦過,畢竟櫻姬作為人類已經去世幾百年了,她才沒有挖別人傷疤來滿足打聽八卦的愛好,當下他主動提起自己去世多年愛人的事,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滑瓢倒沒她想得那麼多,畢竟事情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也什麼難過不難過的了。他送走了櫻姬,也送走了他與櫻姬的兒子鯉伴,正因如此他更不能失去了6生,這是他與櫻姬之間留下來唯一的血脈了。
「說起來啊……」像是想起什麼有的事情滑瓢突然笑了一聲伸手摸了摸胸口,抬頭看向她:「我這心肝啊也是被那傢伙惦記過差點撈去了,要不是當時有人幫了我一把或許也沒有當下的我了吧。」
「是你說的花開院第十三代家主花開院秀元嗎?」她記得他說過六百年前的蘆屋道滿就是這位花開院秀元封印的。
滑瓢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深深吸了口煙然後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撒,不好說呢。」最後,他聳了聳肩用著慵懶的聲線如此道。
從很久以前她就有一種感覺,滑瓢似乎隱瞞著她一些事,這種隱瞞並不是遮遮掩掩生怕她知道的那種,而是若有若無的一句提點但又並不完全說明。總的來說,就是有點欠揍。
倒也不是因為她不想主動問題他到底對她隱瞞了什麼事,而是以她對他的了解如果他真想告訴她什麼事一定會直白清楚的當面跟她說清,他既然以這種神秘的態度來隱瞞她那就說明這件事至少目前她還不能知道,就算她主動問了他也會打著哈哈忽悠過去。既然如此那她就乾脆什麼都不問。
從現世回到本丸時間已經不早了,遠征隊伍已經回來,內番也已經基本都結束了,只剩下道場那隱隱還傳來些許動靜,沉月並沒有過去打擾他們對練而是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