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選了一個自己最為滿意的柿子,他伸手用力拽下,用袖子小心翼翼地擦拭掉上面的露珠和灰塵後揣進懷裡,然後才慢慢爬下木梯。
「歌仙,燭台切先生,我先走了。」忙完自己的事,他還不忘禮貌地跟兩人打聲招呼。
從田裡回到房間,小夜先是將昨晚那朵已經乾枯的差不多的花朵抽出來,倒掉花瓶里的舊水換水,再將剛剛摘的白花插進花瓶中,最後才將花瓶重擺放回桌子的中央。
弄完這一切,小夜看著花瓶里的花不自覺微微露出個笑意。但他並沒有停留太久,想到還有事情沒有完成他站起身,剛出門便迎面遇見了自己的兄長宗三左文字。
「宗三哥。」小夜乖巧地喊了聲。
「小夜。」
宗三走到他走身邊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曾經一雙美麗的藍綠異瞳如今已被紅色浸染,但即使如此,每當面對親人時這雙瞳孔里的溫柔之意卻從未改變。
「剛給江雪哥摘了鮮的花嗎?」宗三看了眼屋內桌面上那瓶剛換上去的白花。
「嗯。」
「那,今日還要給審神者送柿子嗎?」
說到這個,小夜白皙的臉蛋微微泛起紅潤,帶著些羞澀,還有喜悅。他點了點頭,輕聲道::「嗯,主人她,也喜歡柿子……」
看著自己疼愛的弟弟如此神情,宗三紅色的眸子微微一斂,隨即寵溺地笑著自此揉了揉他的頭髮:「我明白了,小夜去吧。」
「嗯。」
與其同時,另一邊——
一期一振和鳴狐剛洗漱回來,拉開障子門,屋內的被褥早已收拾好了,而連同應該弟弟們的身影卻基本不見了。
一期這樣的場景並不意外,畢竟這些天都是如此。
「呀呀,大家又去找四葉草了嗎?這次連藥研也被拉去了呢。」趴在鳴狐身上的小狐狸開口道。
「是呢。」鳴狐左手捏著狐狸手勢點了點頭附和著。
一期一振倒是沒說什麼,他轉身走出房間,遠遠望去,不遠處那種著巨大萬葉櫻的小山丘上,幾個小小的身影正聚著神情仔細地撥弄著地上的草叢,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東西。
看到如此久違的如此和諧又的場景,一期一振沉默了一會,然後忽然溫柔地輕輕笑開。
「隨他們吧。」他如此道。
一個小時後,七點半,沉月的起床時間。
坐在床上發了半分鐘的呆,再深深打了個哈欠,之後她才慢慢站起身。
換上清涼連衣裙,一邊束起自己的長髮一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沉月突然發現一件有些可怕的事。
她的臉……是不是圓了??!!
她不自覺伸手摸了摸臉頰,入手是細滑的膚質,她輕輕捏了捏,還好還好,應該沒胖很多。
沒有了以往在浦原商店裡早飯前訓練,也少了很多與那些不知好歹送上門妖怪否認熱身運動,可以說她自從來到這座本丸後除了一日三餐會走出去外大部分時間都宅字房間裡,就連起床時間比以前晚了整整兩個小時都居然開始覺得不滿足了。
……她果然是墮落了嗎?
這裡的生活實在太可怕了。她面無表情的拍了拍臉蛋,而就在這時,放在連衣裙口袋的通信小紙人突然叫了起來。
「未聽通信!未聽通信!未聽通信!」
沉月怔了怔,從口袋裡掏出兩個通信小紙人。一個是安倍紗也的,還有一個安倍淳也的。
這是安倍淳也那日給她的。那日她突然失控,再加上她忽然問起關於神隱死神的事,一向聰明的安倍淳也自是隱約猜出了一些事。也不知道安倍淳也怎麼想的,他竟主動提出幫她向他父親與死神九川再打聽打聽關於這事的詳情,於是便給她留下了這個通信小紙人。
小紙人既然響起,那麼便說明安倍淳也那邊應該是得到什麼消息了。
看著小紙人上浮現出五芒星的符咒,她將自己的靈力輸入了進去,安倍淳也溫潤好聽的聲音通過符咒清晰的在房內響起。
「沉月小姐,關於神隱的事我稍微了解到一些事,如果你有興的話不如我們當面再說。」
聽著安倍淳也的話沉月不自覺緊了緊捏小紙人的力度,但隨即又放開了平靜了下來。
她沒有立即給予安倍淳也回復,將小紙人重裝回口袋裡,她轉身離開了房間。
唰的一聲拉開房門,腳還沒抬起踏出去,她低下頭,果然看見了房門口正擺放著一個墊著油紙的圓潤飽滿的柿子,而緊挨著它身邊是一株十分難見的四葉草。
連續五天了呢。她蹲下身將柿子和四葉草撿了起來。
她其實知道這幾天每日都會有人動作輕緩接近她房門口給她送這些東西,雖然從外表上她不認得到底是誰,但在氣息上她卻記得,畢竟高度暗墮付喪神的氣息可是很容易辨認的呢。
一個是小夜左文字,一個是亂藤四郎,其他的她便認不清了。
安倍淳也說,刀劍付喪神們其實都是一群偏執而又單純的巨嬰,只要那麼一點善意,於他們來說便是照亮深淵的光芒。
那時候的她並不是太過了解這句話的含義,但這幾天下來她倒是已經親身體驗了解到了。
自燭台切光宗後,加州清光、石切丸、歌仙兼定、小夜左文字、信濃藤四郎、長曾彌虎徹、山伏國廣和蜻蛉切都先後對她表示了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