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是想問他身上的噬魂蠱是嗎?」
「不錯,師祖,不僅是噬魂蠱,還有大巫師說的星魂血咒究竟如何解?您是如何洞悉這一切的?為什麼會幫我們?」雪若一口氣問出了一串問題。
鬼神醫默了默,神色凝重起來,半晌才嘆了一口氣。
「從哪裡開始回答你的問題呢?讓我想一想…」
「若是我說,我與你們的相遇並非偶然,你們可會相信?「
二人聞言神色一肅,凌曄頷,「前輩為救我們殫精竭慮,我也曾想過您與我們之間或有些淵源,但想不出是何淵源,還望前輩指教。」
鬼神醫的目光變得悠遠空茫,仿佛穿越了重重歲月,回到了多年前那場紛亂。
「想必你們已經知道我和納坦都是巫族之人…。」
「納坦?」凌曄想了想,問道:「他就是大巫師?」
鬼神醫點頭,「納坦與我乃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我們的父親是巫族術法最強一族的族長。「
凌曄和雪若俱是一驚。
雪若脫口道:「大巫師與師祖竟是兄弟!可師祖您從來都是醫者仁心治病救人,而大巫師殘暴不良,助紂為虐。」
鬼神醫坦然一笑,「納坦的母親是我父親的侍妾,或許是因為母親身份關係,他小時候受到些不公待遇,性格有些偏激執拗。父親希望我能繼承他的衣缽,但我對當族長沒有興,只醉心醫術,父親見我不成器,便培養納坦作為接班人。」
凌曄與雪若恍然,凌曄點頭,「可是巫族不是在二十多年就滅族了?「
鬼神醫目露悲戚,「是的,因為巫族之人天生具有驅動術法的能力,因而被視為妖孽,遭到各國的圍追堵截,我們的族人不得已只能研習地道之術,常年居於地下。」
雪若想起紫宸宮地下的神秘通道,大抵也是當年剿滅巫族後,學得的修建之法隱秘造成,因而一直秘而不宣,也難怪傅臨風和大巫師能輕鬆就找到地道。
鬼神醫的聲音繼續響起,「後來,隨著時間推移,各國放鬆了對巫族的圍剿,我們才慢慢走到地上,隱藏於深山叢林。」
「為了生存,我們不得不與中州人進行交易,一開始,我們的族人只是用術法進行占卜和問卦,換取些糧食,後來漸漸地發展成用術法去幫人達成某些不可告人目的,來獲取更多的錢財。「
「納坦接管巫族後,他的野心開始暴露。因巫族人少式微,他便與殷離族走到了一起,他幫助殷離族占領中州的土地,逐步向中州擴張,而殷離人承諾將巫族奉為神明,在一統中州後將北方牧區劃歸巫族。」
「在巫族的幫助下,殷離人快向中州進行擴張,他們燒殺擄掠無惡不作,為了震懾中州各國,頻頻綁架各國權貴的家人,他們的惡行很快就遭到了反噬。「
「而我,一直隱姓埋名,以醫者的身份過著普通的日子,我希望自己能多救一些人,天神便能赦免一些納坦和族人的罪。」
「中州各國聯手開始剿滅殷離和巫族,他們視巫族人為妖邪,下令抓到就誅殺,一時間巫族血流成河,包括了許多不曾參與他們罪惡的普通百姓。」
「那個時候,正在北魏王室行醫的我不慎暴露了身份,差一點就被斬殺懸,是當時北魏王室的世子保下了我。」
鬼神醫緩緩道來,語氣波瀾不驚。
雪若有些不敢相信,她睜大眼睛專注地聽著。
鬼神醫在她眼中一直是個醫術出神入化的老頑童,嬉笑怒罵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樣,不曾想他竟有如此坎坷艱辛的過往。
「因他心愛之人臨盆時難產,命懸一線,他要我去相救。當時那女子未產而崩漏難止,眼看就要一屍兩命,我不得已動用了術法保下了母子二人,自身也因術法反噬受傷嚴重。」
凌曄眉心蹙動,震詫地看向鬼神醫,他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
「數年後,巫族被中州各國剿滅,幾無倖存,我在北魏世子的保護下,再次逃過一劫。此時,他已經成了北魏的王,但他並不快樂,我問他如何報答救命之恩,他將一事託付於我。」
「他說,當年我救下的那個孩子,從小養在禁宮,無人可依,朝不保夕。」
「北魏王說,我知你只是醫者,不能保護他,但若他今後遇險受傷,請你救他性命,護他周全。」
「我答應了。」
鬼神醫的聲音迴蕩在屋內,他的聲音溫和平靜,略帶些許滄桑,仿佛在訴說著別人的故事。
一番話卻聽得凌曄頭皮發麻,悲喜難辨,他的後背繃得筆直。手指不由蜷緊。
雪若將手輕輕覆上他的手背。
溫暖感覺傳來,凌曄抬眸,接觸到她善解人意的目光,讓他有些許放鬆。
「前輩,那後來呢…。」凌曄悶聲開口,既遲疑,又迫切。
「北魏王與我說了沒多久,就出事了,那孩子與他師父二人外出圍獵遇到了流寇襲擊,我聽到消息連夜趕了過去,在一片廢墟中救回個面目全非奄奄一息的孩子。」
凌曄眸光一黯,面露悲戚,多年前那個傷口被揭開,真切的疼痛感再度血淋淋地襲來。
「雖然他穿著王族的衣服,但卻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那幫畜生用盡各種方法折磨這個孩子,可是不知是這個孩子命大,還是他求生欲旺盛,硬是活了下來。」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