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子衿次次笑道:「那只能跟你陰陽結合一下,然後你自體吸收即可。」
話未說完,就見桌上的一本書迎面飛了過來。
他側頭躲過,伸一手穩穩接住書,板下臉來,「跟你說了,手腕不可用力,怎麼就不聽呢。」
「阿讓,你這個毒舌的毛病真是一點沒變。」凌曄喘息著說,他拉了拉衣袖,遮住了身上上已經蔓延至手腕的猙獰黑線。
二人心照不宣地玩笑著,避開了說他的病情,也沒有提鬼神醫一直沒醒,唯一能挽救他蠱毒發作的希望也將破滅。
他們只是像兒時那樣鬥嘴,就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左子衿白了他一眼,暗暗舒了一口氣,收拾藥碗就要出去。
「阿讓,有些話。。。我想同你說。」
左子衿腳步一僵,立刻回答,「我不想聽,等你好了再說。」
說完,就要拔腿逃離。
「再不說,我擔心以後沒有機會說了。。。」聲音從後面傳來,略有猶豫,卻帶著沉靜的力量。
「那就別說了!」左子衿紅著眼眶,吸了口氣。
「阿讓,你可以幫幫我嗎?」
左子衿把心一橫,倏忽轉身,正視著他:「在你說之前,我也有話跟你說,有些事情。。。我想是時候該你知道了。」
良久之後,左子衿開門出去,只余凌曄一人坐在屋內發呆。
*
長信宮內燭火通明。
因為太后守靈且連日悲傷,齊允軒熬紅了眼,勞累心傷至咳疾復發,太醫院的領這幾日住在宮裡伺疾,不敢怠慢。
齊允軒正咳的厲害之時,有太監通傳昭月公主求見。
齊允軒心中一喜,以為雪若是來探望他的,沒想到她拎了個包袱,來向他辭行。
「太后喪期剛過頭七,你就要離宮嗎?」他臉上露出薄怒,捂著嘴又咳了起來。
雪若等他咳好,垂眸答道:「是的。」
她伸出手,掌心托著個小巧的玉瓶,「王兄,這是我做的治療咳疾的藥丸,雖然比不上太醫院醫術精湛,王兄不防一試,或許對你的病有幫助。」
齊允軒喝了口一旁太監遞過來熱茶,略微好受一些,遂緩聲道:「雪若,你有心了。」
他使了個眼色,小太監忙彎腰走過去,恭敬地從雪若手中拿過藥瓶。
「如今紫宸宮百廢待興,你是夏州唯一的公主,怎麼可以不顧王室職責,一走了之呢?」他嘆了口氣,忍不住責怪。
「那符凌曄到底身份尷尬,孤可以不再追究他,可是他早已前途盡毀,你與他在一起,終究是不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