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若捂著心口,仍然覺得痛入骨髓,她穩了穩神,冷聲道:「出來吧,大巫師。」
鏡中畫面戛然而止,密室內傳來蒼老的訕笑,大巫師鼓著掌,從鏡子後面緩緩走出,「殿下,目睹心愛之人的各種死法,是不是很有?」
第262章日月不同輝
雪若仰起頭,鎮靜地看著他,「為什麼你要讓我看這些?」
大巫師微笑,「只是讓你明白,你現在所做的都是徒勞一場,無論你怎麼掙扎,都無法改變那個人的結局。」
雪若繃緊下頜,壓制著內心的火,:「不試試又怎麼知道,誰能笑到最後呢。」
大巫師笑容中帶著看破一切的滄桑,「星魂血咒的力量無人能扭轉,日月不同輝,若要相愛,非死即傷。」
「為什麼?」寒意自心底漫開,雪若只覺陣陣發冷,忍不住問出一直藏於心底的疑惑,「為什麼是我們?」
她不明白,世間那麼多人,為什麼星魂血咒獨獨選中她,指引她與凌曄相遇。
世間那麼多有情人,為什麼只有他們得不到善終。
「因為。。。」大巫師眼中燃起瘋狂之色,「只有當最純淨靈魂受到召喚,才能開啟星魂血咒,你就是那個最純潔的靈魂,那個可憐的女殺手就是召喚你的人。」
雪若心下瞭然,果然大巫師是利用十三的執念打開星魂血咒,這與凌曄在獄中與她說的一樣。
她深吸了口氣,冷冷地問,「所以這一切,都是你在背後操縱的,對嗎?」
「不錯!」大巫師有些得意,高舉一隻手緩緩握拳,「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愛的那人每一次死去,你們生出的強大怨念都會無限放大血咒的法力哈哈哈。」
雪若從未聽過如此荒誕的言論,原來人的情感也是可以操控成怨咒,他們的生死竟然都是大巫師擺布棋局的一環。
這發明這星魂血咒的人大約不是受了什麼情傷,就是個變態吧。
「催動血咒需要耗費我的大量精元,」蒼老沙啞的笑聲迴蕩在密閉空間裡,聽得人毛骨悚然,大巫師伸手指著不遠處的牆邊,「你看,他們都是為了施展血咒,獻出自己的生命。」
雪若順著他的手看過去,這才發現牆角處堆疊著一排排蓋著蓋子的水缸,水缸邊緣血跡斑斑,她壯著膽走過去,揭開了缸蓋。
儘管已經做了思想準備,但看到一個個閉著眼漂浮在水中的乾屍時,她仍舊嚇得腿軟,幾乎無法站立,胃部急遽痙攣,一陣陣反酸。
其中還有在燕熙宮當差的茉香和小金子。
她扶牆喘息片刻,按下心中的悲憤,轉頭怒視大巫師,「如此喪盡天良殘殺無辜,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天譴?」斑駁的燭影打在大巫師臉上,愈發猙獰。
他仿佛聽到了什麼荒謬可笑的話,露出忿忿又不以為然的表情,提高了聲音,「老天虧欠我良多,我怕什麼天譴?我要做的就是逆天改命!」
「你做這一切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麼。」雪若咬緊了後槽牙。
她的心默默揪緊,等待她想知道的答案。
「我的目的?」大巫師笑著走近,脖子上掛的骨鏈摩擦發出「吱呀」響聲,渾濁的眼中泛起異樣神采,「日後你自會知曉,世人也會知道哈哈哈!」
見他不肯繼續說下去,雪若冷笑,試圖從他嘴裡套話,「世上萬物不乏相生相剋,我就不信就沒有解開這勞什子血咒的辦法!」
大巫師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你想錯了,就算世上萬物都有解,星魂血咒卻是無可逆轉的。」
「只要星魂血咒還在,你所愛的那人就會永遠困於循環往復的厄運之中,一次次走向毀滅。」
他看著神情緊張的雪若,忽然脫口道:「除非你死!」
雪若眼皮一跳,這話本應讓她驚駭,於她卻像漆黑的夜裡透出的一線曙光,心口莫名鬆了松,「你是說。。。。」
一字一句清晰問道:「只要我死,就能解開星魂血咒?」
「是的,前提是須得被你最心愛的人殺死,就是說,符凌曄只有親手殺了你,才能夠從困住他的循環中出來。」
雪若注視著他,忽笑道:「你誑人的把戲有點拙劣。」
大巫師玩味地看著她,用野獸看著獵物掙扎的目光,聳聳肩似笑非笑,「你可以試試,不過我可不保證。」
雪若提醒自己,焉知這不是大巫師為了讓血咒能量繼續增強翻出來的花樣,但她還是默默地記住了他的話。
「在上一世,上上世,你可不是這樣說的。」雪若低頭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心裡算了算外面的討逆軍殺進來的時間。
她翻了翻眼皮,思索片刻,「那時你說,只要我斬斷情絲,不再與凌曄有任何瓜葛,血咒就無法繼續發揮作用。你還說,若是某次我的穿越,能改變十三死亡的結局,那血咒同樣也無計可施。」
大巫師聞言變色,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異神情,「我說過這樣的話嗎?不可能!只要十三召喚出血咒的力量,你們就沒有可能改變結局。」
他的聲音驟然放大,高聲叫囂著,仿佛被人突然踩到了尾巴一樣。
雪若釋然微笑,作為星魂血咒的幕後控制者,原來大巫師也並不知道自己每一個時空做了些什麼,而窺靈鏡能顯示的只有被血咒控制之人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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