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從三哥那裡偷來了!」她瞪著眼,理所當然地回答,覺得簡直多此一問,難道三哥會給她雙手奉上自己的令牌嗎?
上官逸哭笑不得地看著手中的令牌,上面刻著允軒的印章,心中暗自慶幸還好沒有這樣一個妹妹,不知怎麼地,他由衷地對三王子表示同情。
跨出廂房的時候,他知道背後有一雙期盼的眼睛一直在注視著自己,前路漫長而莫測,他不覺得有任何畏懼,甚至有些感謝那些算計他的人。
否則,他哪裡知道,自己會被她這樣放在心上疼著呢。
上官逸快步走出了長信宮。
方才空中起了幾聲悶雷,但雨沒有下下來,雖然還是沒有陽光,但天空開始變亮。
御水橋下碧波粼粼,他的心情也如天色一般放晴,仿佛看到了來風閣中她等待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
前方的宮門忽地出現幾個壓著一名犯人的侍衛。
他們越走越近,他聽到侍衛在呵斥那個女犯,女犯被五花大綁著,眼睛上敷著一塊白布,在侍衛的推搡下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是殷歌!
上官逸壓住心中的震驚,面無表情地與他們擦肩而過。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嘴唇也漸漸地失去血色,後背的疼痛越發清晰,發散的疼痛使他的大腦都開始有些暈眩……
第54章追妻之路
上官逸一路疾馳回到來風閣,聽到馬蹄聲響,莫輕寒帶著莫涵和莫德忙出門迎接。
上官逸有些吃力地從馬背上下來,元裴早已提前躍下了馬,在一旁攙扶著他。
見他完好無缺地回來了,莫輕寒鬆了一口氣,上前問道:「他們沒把你怎樣吧?」
上官逸白著臉搖搖頭,問道:「公主殿下來了沒?」
「沒有啊…」莫輕寒莫名道。
上官逸一怔,點頭說:「先進去再說吧。」
「什麼,殷歌被他們抓住了?」書房內,莫輕寒驚訝失聲道。
上官逸沉聲道:「方才在宮內我看到侍衛壓著她,應該是去霽雲宮給齊允軒和傅臨風審問。」
莫輕寒氣得一拍桌子,抄著雙臂在房內轉圈,「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這下就難辦了。」
上官逸呡唇,沉默不語。
忽見莫輕寒站正了身子,一臉正經朝中門外施禮。
他轉頭,看見雪若穿著宮女的便裝,拎著一個藥箱站在門口。元裴站在她身後,無奈地比劃著名手勢,意思雪若不讓他通傳。
上官逸會意點頭,撐著椅背起來,笑容蒼白道:「你來了…」
雪若頷,看著他安然無恙站在眼前,露出欣慰的笑容。
「莫閣主,可以勞煩你迴避一下嗎?」她對莫輕寒道,莫輕寒一愣,指著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地問:「你…讓我迴避一下?」他不明白,他們兩個孤男寡女不迴避,卻讓他一個男的迴避。
上官逸斜眼看了他一眼,問:「你聽不懂話?」
莫輕寒還想爭辯什麼,被元裴衝進來一把拉出了門外,還順勢關好了門。
元裴一邊駕著他往院子外面走,一邊數落他,「莫先生,您是真不會看山水還是故意與大人過不去啊,大人與殿下好不容易和好了,能有機會在一起說幾句話,您說您在一旁礙什麼事啊!」
「我礙事?」莫輕寒身體向後傾著,被拖著走還不甘心地分辨:「我可以幫上官逸上藥啊!」
「有您啥事兒啊?」元裴見他討嫌,索性一把揪著他衣領拎著走,「有殿下陪著,大人不用上藥,傷口自然就好了……」
「誒,你別拉我,我自己能走……」兩人擠成一團,推推搡搡走過院子,莫涵和莫德在廊下看到,捂著嘴偷笑。
雪若屏氣凝神,小心翼翼地從上官逸肩膀上揭下皮膜,只見傷口處的皮膚一片血肉模糊,鮮血淋漓慘不忍睹,她心中一顫,皺眉不忍,見上官逸撐在書桌上的手微微發抖,手背上青筋畢露。
她心知他一貫是個打落門牙和血吞的性子,在心中低嘆了一聲,默默地用潔淨的白布替他拭去傷口旁的血跡,低聲道:「就算叫疼也沒什麼的,不必忍著。」
上官逸好似笑了一下,淡淡道:「沒什麼,我已經習慣了。」
他隨意的一句話,卻讓她心中不可預計地抽了一抽,悶悶地難受起來,臉上卻大大咧咧地笑了笑,語氣輕鬆地道:「這個時候你就該羨慕我不知疼痛的好處了不是?」
「是是,我的公主殿下。」他背著她,但從語氣中也能感覺臉上寵溺的笑容。
不知為啥,她心內湧起酸澀,不可遏制地想起了那日海神廟的場景,想起那幅泛黃的畫卷,她抿著嘴用力地眨了幾下眼睛。
她側身從一旁的藥箱裡取出一個白瓷瓶,清了清喉嚨道:「這是我師父特製的金創止痛藥,據說能即時止痛,且給你試一下。」
聽她提到左子衿,上官逸臉上的笑意慢慢淡去,低頭沉默不語。
清涼的藥粉灑在傷口上,立即就舒緩了疼痛,左先生醫術如此高明,難怪雪兒如此崇拜他,他在心中失落地想。
「我方才聽到你和莫先生說那個女囚的事情……」雪若在身後緩緩開口,語氣有些遲疑,「上次…是我錯怪你了,我不該拿這個事情來要挾你的,而且我也知道…你救了麗娘。」
她一手輕輕地換著藥,另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手心暖暖的,熱度一點一點傳進他的肌膚,上官逸靜靜地聽著,低頭會意微笑,淡淡道:「你都知道了…我也有錯,不該瞞著你,還把你打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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