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相俊秀而乖巧,但面对父亲的责骂,全程沉默不语,一言不。
似乎,是在无声地反抗?
果然,员外郎越说语气越高昂,看着儿子这副态度越说越来气。
“你还是想去工部?”
“去工部有什么前程?”
“跑去修宫殿?跑去造大街?跑去治河渠?
工部尽是些又苦又累的活,那你爹我这么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给你请最好的夫子,盯着你的学习一刻不敢松懈是图什么?”
“你要是还想去工部,你就别认我这个爹!”
楚深和已经听得皱起了眉。
同为朝中官员,他知道工部向来不是臣子们心中的好去处。
但修宫殿不重要?
造大街不重要?
治河渠不重要?
要想富,先修路。
这是吕容风已经力证的。
农桑乃国之根本。
李墨小小一个点子,就能让天下农民耕地效率快上三倍,这不重要?
明明所有人的日常生活都需要工部、需要工人……
在楚深和心里,工部是完全不逊于户部、吏部等实权部门的。
甚至,更为实用、更能见到效果。
这在现代社会,被无比充分地证实。
当然,当时的楚深和尚且没有远见到这种地步。
他只是和晏之遥站在院外,听着那个员外郎越说越难听,越骂越气,似乎还想动手。
威逼利诱、亲情施压、贬低工部、压制儿子兴趣,洋洋洒洒地说了估摸着快有两刻钟仍未停下。
旁观之人听着都觉得窒息。
只是李墨一直沉默地听着,站在了一台织布机前,一言不。
员外郎到了最后,忍不住从院里捡了块石头就要往上砸。
一直不一言的少年终于开了口:“爹!不要!”
“你个大男人,一天到晚捧个织布机,想当女子去了不成?”
“啊?李墨,你说话!你捧着这个织布机有什么用?”
李墨抿了抿唇,他似乎很少说话。
说出口的句子也是简单明了的:“我想改良一下,让织布的效率提高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