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匿了太久的真心话,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却说了出来。
叶倾阮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似是难以相信自己刚刚所听见的话。
倘若别人告诉她楚娇喜欢谢遇,叶倾阮一定会觉得这是造谣,而偏偏说出这话的人是楚娇自己,她不得不信。
叶倾阮看向楚娇,神情复杂了些,感慨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瞎的啊。”
楚娇没有理她,而气氛也在这一刻安静凝固。
叶倾阮觉得头有些痛,她也看得出来楚娇现在没有再和她多说什么的意思,只能道:“行,我先送你去工作室休息。你冷静一下,我也冷静一下,等你想清楚了或者想和我说了,再打电话给我,我随叫随到。”
“好。”楚娇应了一声,也没有再说什么。
月色清浅,带着淡淡冷意。
突然间得知的真相,过于猝不及防,以至于让人根本没有准备。
楚娇觉得自己的心脏也是如此夹杂冷意,甚至连一丝多余的情绪也没有,只是偏偏眼圈又有些泛疼。
眼泪在眼眶里已经摇摇欲坠,却又不敢落下,楚娇向来不会将自己软弱的一面轻易展现,哪怕是在最好的朋友面前。
她将车窗放下,冷风吹在脸颊上,在夜色的掩盖之中,泪珠顺着脸颊滚落,滴在她的手背上。
面对问题应该做的是解决,而不是逃避或者哭泣。
楚娇不喜欢这样的自己,软弱无能到了可悲,但是面对的是谢遇,她却又做不到以绝对的理智来面对。
直到车停在工作室的楼下,楚娇立刻便下了车,连话也不敢和叶倾阮多说。
她害怕自己一开口,便会带着掩盖不住的哭腔。
楚娇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她便蹲在了地上。
无措与崩溃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铺天盖地而来,如同漩涡般将她完全包裹。
而这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没有别人的目光视线,她也终于可以无所畏惧的去泄情绪。
眼泪控止不住的顺着脸颊滴落,哽咽声这般的环境里也更加清晰。
对于楚娇来说,上一次这样哭还是近十年前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双腿蹲的有些麻,眼泪才终于停下。
楚娇扶着墙站了起来,伸手擦了擦眼泪,然后向楼上走去。
房间内。
楚娇坐在桌前,化妆镜照着她通红的双眸以及已经微花的眼妆,狼狈这两个字时隔多年在她的身上却又再一次展现。
楚娇拿着卸妆湿巾将自己这张脸擦拭干净,而在这个过程之中呼吸也渐渐平缓。
直到那张卸妆巾被握成一团扔进了脚边的垃圾桶里,她也总算是真正的冷静了下来。
已经知晓的事情,在不到一个星期之后就会变成事实生。
等到谢遇逃婚的那一天,没有人会去关注这其中是非对错,也没有人会去理解她的委屈难堪,她会直接变成全城的笑柄。
楚娇非常清楚,最简单的做法便是将这件事告诉宋伯母,只要谢家对谢遇严加看管,婚礼当天他便不可能按计划离开。
但是然后呢。
用这样的方法将谢遇留下,在婚礼结束之后,她和谢遇之间又该如何共处,这段婚姻又该怎样继续。
楚娇怎么也没有想到,她所期待已久的婚姻有一天居然会让她陷入了这般两难的地步。
她那么努力的去准备和婚礼相关的一切事务,生怕出一点点意外或差错会影响到婚礼,可笑的是到了最后,最大的意外居然是谢遇本身。
当真荒唐。
这一夜,楚娇都难以入眠,明明躺在床上却又格外的清醒。
这份长时间的清醒与理智,让她也下定了决心,遵从自己的内心去做选择,而不是按照所有人所想的那样。
她想再给谢遇一次机会,这场赌局也该出结果了,即使这是一场几乎必输的局。
如果婚礼那天谢遇没有来,那么她愿赌服输。
上午的阳光照进了屋子里,人的心情似乎也会因为这暖和的天气而稍微好转。
楚娇端着刚泡好的咖啡递给了叶倾阮,然后坐在了她对面的位置上,自己则是低头又玩起了手机。
叶倾阮捧着咖啡,神色紧张的看着楚娇,试探性的喊道:“娇娇”
楚娇抬起头看她,“怎么了”
“你还好吗”叶倾阮脸上写满了欲言又止。
楚娇对着她有些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你说呢”
“正常了正常了。”叶倾阮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边吃着面前的蛋糕一边拿叉子戳了戳盘子,问道:“这几天你在干什么怎么到现在才找我。”
楚娇回答道:“和宋伯母一起再筛选了一下宾客名单,还有一些现场的布景什么的。”
“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些。”叶倾阮放下了手中的咖啡,顿时又板起了一张脸严肃了起来。
楚娇笑了笑,道:“那天都只是猜测而已,我后来仔细想了想,韩菲瑶的话要是能当真,我这么多年也是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