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办啊?不光是这件事情,他们还要逼着官家去把云霜封为妃子。不是我善妒不同意官家和她,只是她以前记恨我,屡次要把我给害死,这是其一。其二就是云霜曾经做过奸细,官家又伤了云霜的心,她心里肯定记恨,来和亲也不知道为的是什么。我总担心着…”
秦肆年并非那种儿女私情的人,只因为云霜心思太多了,不知道她有什么阴谋诡计,回来天朝是不是要报复呢?“阿吉道:是啊,她已经还谋害过娘娘,官家曾经还很喜欢她的。之前就是带着阴谋来,是官家把她给送回燕岭去了。”
就连一向憨憨的阿利,也都明白了这里头的事情,跟着说:“谁给陛下当妃子都行,唯独云霜不可以。任性肆意妄为,最是留不得她的。”
废后一事已经闹了好几日,萧弘文也因此恼怒极了,无心去上朝,已经连着好几日。整日把自己关在殿内,凡事进谏废后的劄子,一一都给撕了。
那些大臣也是时不时的跑到宫门外面跪着,说什么废后之事请陛下三思,不可让男后祸国。
还有什么官家如此关切男后,已经连着几日不上朝,从前前朝的官家皇子丧命,都没有连着不上朝这么多日。
除了这些以外,还想让萧弘文把范相公等人从常州给调回来官复原职,说他们冤枉。
萧弘文被他们折磨的日渐消瘦,茶饭不思,晚上也睡不着觉。就只是把自己给关着,谁也不想见。
这时,一个内侍在门外宣了一声:“陛下,娘娘来了。”
“让他进来吧。”
秦肆年推门进去,看见一地的瓷片,那些瓷瓶也都被他给摔在了地上,还有书本茶具等等,一团乱糟糟。
他心里不由得一丝难过,抬头望着他:“官家,臣妾知道你恼火,但也得吃饭啊。你日渐消瘦,我也心疼。”
“朕快要被他们给气死了,朕的什么事情他们都要管着。现在竟然又提起废后之事,让我广纳后宫生子立储君。我若真按照他们的做了,后宫佳丽三千,到时候肯定又会让我把人家都给赶出去,又得害怕朕荒淫无度整日在后宫饮酒作乐。朕到底要怎么做才是好的?朕的事情凭什么让他们都顺心顺意才行?肆年,说什么朕都不会废你后位。我想娶你这件事情已经等了太久了,好不容易得到的又怎会轻易放弃呢。”
如今到底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让大臣们打消这种念头,怎么才能不再让民间谣传这些?
“陛下,肆年明白您。可您不吃不喝也不去上朝,他们不就会越以为是我魅惑君上吗?民间岂不是也更相信我是狐狸精变成的妖后?”秦肆年弯腰蹲下,慢慢捡起那一地的碎片。
萧弘文赶紧把他拉起来:“丢下,不用捡,别把你给伤了。”
“朕也愁,那些大臣们太不讲理,天下的君主,如果连自己喜欢的人都留不住,那又算什么?朕感觉自己并不是天朝的皇帝,而是为天朝服务的。为了一个国,必须放下一些自己很喜欢的东西,也有着太多的无可奈何。但是朕心爱你啊,一直以来都是,怎能割舍的掉呢?”萧弘文两眼泛泪,紧紧攥着他的手。
“自古以来的明君不都是这样吗?只有暴君会滥杀无辜,只有昏君会整日饮酒作乐无度。陛下是仁君,心系万民。我知道陛下的心思,陛下喜欢肆年。不管怎样,只要能平定此事,官家哪怕废了臣妾的后位都行。”
秦肆年想要的从不是后位,而是萧弘文。无论是做正妻还是小妾,只要是他的人便可。
自古以来也确实没有出现过男后,秦肆年还是第一个被册封的。
原本萧弘文还好好的,不过听了秦肆年的话,气就又不打一处来了。
“你怎么能这样想!哪怕群臣逼着朕,朕都不会废你后位。你很好,你没错,你何错之有?错就错在不是一个女人,不然依你们武将世家的地位,和你从小以来的修养和品德,都是能配得上后位的!谁都可以给朕提废后之事,肆年,唯独你不可以。”
别人说什么萧弘文根本不会去怎么样,只是这话从他口里说出来实在是太伤人心了。
“只是肆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陛下不吃不喝不休息,臣妾心疼官家。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说那种话了。以前的约定臣妾都还记着呢,就算所有人都指责咱们,也要一起挺下去。就算所有人不信官家,臣妾也得信官家。”
“有你这句话就好。你得相信,朕一直在,朕够爱你,也不会离开你。所以不管他们怎样,咱们就当做听不见看不见吧。我听肆年的话,把饭菜端过来吧。”
萧弘文把秦肆年抱在怀里,也觉得自己这几天做的不对。整日郁郁寡欢,肆年也跟着担心。整日忧愁苦恼,肆年也是烦心。
何不快快乐乐的,也让他放心吧。
秦肆年笑了笑,站起来掀开篮子,把一碟点心盛了上来:“这是阿吉出宫带回来的糕点,好吃极了。我记得官家最喜欢梅子糕,您尝尝还是当年那口味吗?”
萧弘文拿起来一个闻了闻,是香甜的。吃了一口,便含着笑竖起大拇指:“嗯!不错,还是当年那口味,一直没有变过,酸酸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