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弘文叹了口气,两手一拍,提起袖子来坐在塌上,喝了几口茶:“嗐,别提了,真是要被那些言官给急死。朝堂之上一群人,几十张嘴巴,吵的是不可开交,每个人又都有每个人的理。动不动就是子曰诗云,又讲前朝一些事。如今这大热天的,朕晚上没有休息好,上朝的时候听着他们那些声音聒噪的很,竟然还瞌睡起来了。不过幸好,他们只顾着吵,也没有人注意到朕。
“因为什么事情吵成那样啊?”
萧弘文看了一眼雨晴在旁边,并没有先回答秦肆年,而是对着阿利说:“阿利,你带着雨晴先出去玩吧。”
“是。”
等她们出去后。
秦肆年越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还得背着雨晴说呢?”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那些言官啊竟然打起了雨晴的主意,说她是朕收养的义女,不应该宠着娇惯着,以免养成嚣张跋扈的性子。还过早的为雨晴预谋夫家,不过这些事都被朕给怼回去了。我把那些言官说了一顿,他们就来了一通子曰诗云,把朕脑子都给讲晕了。之后又议论起其他的什么,朕当时瞌睡了,迷迷糊糊也没有听清。不过都是一些小事情,他们较着劲吵罢了。”
秦肆年听着,心里气不过:“那些言官也太能管了吧?咱们宠雨晴他们也管着,以后得夫家也管。她才不到十岁,还这么小。不是我说,那些言官也真是够能操心的。”
萧弘文手指拍了拍膝盖,放佛是已经认清了现实,亦向秦肆年微微侧身说道:“自从登基以来,我为君王你为皇后,从此咱们得事情,也再不是私事了。有时候做错了什么事情,都能被他们数落一番,或者以死进谏。以前在朝堂上就觉得做官家太心累,所以一直都不想去争这个位置。这真是谁当,谁明白这其中的苦啊!”
“都说当皇帝威武,天下都是他的。谁敢不从,便斩了谁。怎么到你这儿,却总是受那些大臣的气?”
萧弘文玩笑,豁然大笑:“你这是话本看多了吧,动不动就格杀勿论,那都是暴君行为。朕要做就做一个明君,仁慈大爱。其实言官们说的并无道理,有时候看他们喋喋不休互相骂架,却觉得甚是有趣。”
“仁?莫不是个忍吧?”
“可不忍,又能如何呢?反正操心这些,也都是言官们的义务。你忘了上次那些言官敲着宫门,在外面大骂,逼着朕废你后位,还让朕广纳后宫。朕一生气就把那几个言官给贬了。谁料,那几个文官被贬之后,日子过得好生悠闲潇洒。面对青山绿水做出了长篇大论的诗词歌赋,后来这事过去,他们又纷纷台谏,把那几个人再给调回来。朕觉得他们是有才能的人,又是前朝的官员。就算再气,那又该如何呢?”
萧弘文算是认清了,想要仁慈做个明君,先就得学会忍这一个字。他们也都是好意,又不是欺君罔上大逆不道。
秦肆年听着,到觉得甚是有趣的紧:“你这官家,还真是不好做呢。”
萧弘文挑挑眉,凑到秦肆年跟前去,拉起他的手说:“再给你讲一个有意思的,今日那些言官将的太过于激情,尤其是那高子兴,跑到朕跟前来说话,喷了朕一脸的唾沫星子,哈哈哈。”
“噗。”秦肆年忍不住笑了起来,仔细看看萧弘文的脸上,调侃说,“你整日面对那些文官,都不用洗脸了,他们有自动来喷水的。”
“连你也学着跟朕打趣了。”萧弘文眼睛直直盯着秦肆年,说心里话,“这宫里就是个四方笼子,把你也给困的规矩起来,肆年啊,朕多么希望你还能和以前一样快乐。”
秦肆年心中叹气:“我如今是皇后,要是还像以前一样没规没矩。就算大娘娘不说我,大臣们又该以死进谏了。我知道自己是空前绝后的第一位男后,所以更应该守本分。不过陛下没有立后宫,我也不用管理那些妃子们。只是有什么节日的时候,操一点心罢了。”
明明是知道萧弘文不太喜欢中规中矩的人可是有能有什么办法?谁都希望可以保留着本性,而秦肆年自己更应该自觉。
“在我面前私下里就不要守规矩,好不好?我喜欢你淘气,喜欢你反抗朕。”
“那我这样,你就不喜欢了?”
“当然喜欢,哪里会不喜欢呢?”
次日早朝。
“陛下,燕岭和亲一事,还望陛下早下定夺。如今天朝国防能力大不如以前,虽说如今经济实力强,百姓安居乐业。可若是说和燕岭再打一丈,势必两败俱伤。如今燕岭提出来和解,并且让公主过来和亲,这是大好的机会!”
“咱们不得不承认敌强,也不得不承认己弱。燕岭虽然是小国,但是实力相当。”
萧弘文最懊恼的事情,还是来了。
本以为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可是前段时间燕岭又过来了使臣,所以那些大臣们又记在了心上,每每上朝都唠叨一会子。
他心烦意乱的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还有其它事情吗?无事便退朝。”
范相公道:“还望陛下三思啊!陛下立男后,臣等已经妥协。可天朝需要储君,如今后宫只有皇后一人,是不是秦皇后太过于善妒?不肯让陛下广纳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