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为什么没看出来你作弊?你就教教我呗。”
“我教你啊,这天牌染左角,人牌染右角。然后你记好,偷偷藏一张牌放在袖子里,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掉出来,混入牌中。就这样。”萧弘文点了点头,边说边比划着。
秦肆年全都一一记在心里,还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我改天也去赌坊试试你教的方法。”
萧弘文一脸的诧异,连忙摇头:“去赌坊?不可不可,那种地方你是去不得的,里面什么样的人都有,不安全。再者,他们作弊的方法,可比你强上上百倍!”
“那他们是如何作弊的?”他又问。
经过这几天推牌九,秦肆年整个人像是上了瘾一样,整天唠叨着推牌九。
“他们?用耳听、用脑子记、用眼睛看、用手来藏。总之是,无奇不有。”
“这么厉害啊,真想拜他们为师,要是能够教教我,那就更好了。”
萧弘文慢慢敛去笑容:“不许再打这个念头,听见没?想要打牌九,府里便可以,找几个下人陪着你。但是外面的赌坊,可千万不要去。”
“那我让小玄子带我去,可以吗,他保护我。”
秦肆年不懂的赌坊是个多么阴险的地方,也是因为推牌九上了瘾,想着去外面玩一玩。
王爷眸子一凝,认真起来:“小玄子是本王的贴身侍卫,到底是跟着本王的,还是专门来保护你的?听话,就在家中乖乖的,不要想着乱跑出去。”
是因为街上的男人多,王爷会吃醋吗?
秦肆年本想问问他的,但又就怕他生气,也就没有再出声,乖乖的点头。
“王爷,你给我讲一讲战场上的事情吧?我以前问我爹,他都不告诉我,说是因为太血腥了,怕我害怕。那你跟我讲讲呗,都是怎么杀人的?”
嗯?
看肆年这样子,萧弘文便又越觉得奇怪了。按理来说,秦肆年是个男人,而非女人。
这只能说明,秦肆年十有八九是秦府找人来顶替嫁给自己。但想想也确实不对,为何当时不找一个女人,却找了个男人过来呢?
可秦肆年跟秦家十个兄弟在一起相处的十分融洽,让人看不出来一丝假。要说秦肆年真的是秦长安生的,可又为何人都说秦长安有一个千金?
这一切的一切,太过于繁琐,令人捉摸不透。
“你跟你爹的关系,怎么样?”萧弘文慢慢打探着问。
“我爹?很好啊。你别转移话题啊,你先告诉我你们打仗时的事情。”
萧弘文反将一击:“你先说说你童年时候的事情,我便告诉你打仗时候的事。”
“我的童年啊?”秦肆年哽咽一声,本是不想把小时候男扮女装的事情同他将的,现在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很是伤心。
肆年不打算给王爷说的,但是看他的样子,放佛很想知道。肆年只能这样回答:“我爹还有哥哥们挺疼我的,我小时候调皮,打翻了爹爹珍藏的瓶子。本以为要挨打的,我六哥却站出来说是他打翻的瓶子,后来被父亲罚跪了一晚上。后来我只好承认是我干的,我爹却笑着说:你早该承认的,不然你六哥也不会挨打,爹不会怪你,肆年是好孩子。总之,我爹就是特别偏向我,哥哥们又护着我。”
在秦肆年说这些话的同时,萧弘文观察着他脸上的一举一动,那些细微的表情也都看在了眼底。
不像是说谎,确实不像是说谎的。
“好了,我说完了,你也给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吧,我突然不想听你打仗时候的事了。”秦肆年单手撑着下巴,坐在塌上晃着小脚丫。
秦肆年也很想知道萧弘文的过往,特别特别的好奇。是不是喜欢一个人,就想越多的去了解他呢?
萧弘文长吸了一口气,躺在床上,看着屋顶,说了起来:“我小时候啊,我是刘太妃抚养长大的,自从我三岁起,便一直都跟着她。从那以后啊,每日都挨手板子。打的手心的肉,放佛都要烂掉似的。”
“为什么要交给刘太妃抚养啊?”肆年是官宦人家长大的,并不懂他们王室的规矩,所以才很是好奇。
王爷睨了他一眼说:“我生母没有名号,所以才跟着刘太妃的。”
“那她打你干嘛?是不喜欢你吗?”
他摇摇头:“非也,而是想要让我成器。她逼着我识文断字、逼着我练武、逼着我让我强大起来。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弄么小就上阵杀敌了。”
“那你不害怕吗?我杀一只鸡都害怕,更何况是战场那种血淋淋的地方。”
秦肆年光是听着他说的这些,便感觉头皮麻起来。小小年纪就要背负着这么多,对比之下,自己的儿时确实是比王爷要好太多了。
只不过是性别上面,没有了尊严。可王爷当时整个人,应该都只是刘太妃的傀儡吧?
所以,人都称他为活阎王,冷血无情。可是人又传他是为极好的王爷,王爷府里谦卑有序,很是安宁祥和。
“自然是害怕的,可是到了战场上,我不杀敌,那只能任凭敌人欺我。那个时候吧,我才懂得一个道理。宁可我欺别人,也不要让别人欺我。现在想来,本王当时的想法真是个错误,已经到了扭曲的地步。”萧弘文一声轻笑,自嘲着。
秦肆年眉头一皱,成了八字形:“为什么啊?在战场上杀敌,不是很正常的吗?你现在又为什么,觉得这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