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见了一阵脚步声,秦肆年偷了个小懒,走出去看了看。
是一群穿着边塞那边衣服的壮汉,拉着一个红衣服的女子往前走。秦肆年看着那红衣服的女子,浓眉大眼,不像是中原人。
难不成,这就是边塞来和亲的公主?
不过,看她不情不愿的,或许也是不愿意吧。
毕竟离家这么远跑过来和亲,此后能不能回家一趟都不知道,更不知日后的命运如何,该嫁给哪位王爷。
等那群人都走了,只剩下那位公主,偷偷的坐在凳子上面,抹着眼泪。
秦肆年觉得自己和他同病相怜,也是因为一道圣旨,才被迫嫁人的。
他看的心疼,便慢慢走了过去安慰:“你就是边塞来和亲的公主吗?”
听见声音,公子忽然转身看了看,眼睛里全是装满了泪水。她一身红衣,着实好看:“请问你是?”
“我是一会儿要表演的琴师,看见你在这儿哭,我就过来了。”秦肆年坐下来,趴在桌子上看了看。
这边塞那边的人,跟中原人果真是不一样的。浓眉大眼,生的好生精致啊。
秦肆年又问:“你们边塞的姑娘,可真好看。难道来我们中原和亲,你不高兴吗?”
“我很难过,我会想念我的耶耶,想念我的娘娘,想念我的家乡…”女子愁容满面,她脸上挂着红纱,越显得娇艳了。
“这个我也身同感受。对了,耶耶是什么啊?娘娘又是什么意思?”秦肆年并不是边塞人,他不懂。
公主擦了擦眼泪,跟他解释:“在我们边塞,耶耶就是父亲的意思,娘娘就是母亲。”
“哦,真是特别的。我叫秦肆年,那你叫什么名字呀?嘿嘿。”
“我叫巴丝玛。”公主笑了笑,又对秦肆年说:“你们中原人的女子我见过很多,你是我见过第一个,性格跟他们不一样的人!”
秦肆年眼里放着光,满心欢喜:“真的嘛?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能跟边塞的公主做朋友,也是肆年的荣幸。”
“好啊!”
“你以后可以来御贤王府找我,到时候,能不能跟我讲讲你们边塞那边的事情啊?”
“当然可以。”
“哈哈哈…”秦肆年开心极了,这中原的女子都是别别扭扭的,而且心机颇深,秦肆年都不喜欢。
他就觉得这位公主挺好,天真无邪的,很讨人喜欢。
“秦公子,快要上场了,赶紧过来换衣服。”大司乐在门口说,看见了公主,又行了一礼:“公主好。”
秦肆年走出去,又回头看看她,说:“巴丝玛,你一会儿,要在台上看我拉二胡哦,你一定会喜欢的!”
宫中设宴如此华丽,秦肆年戴好了面具,准备出场。远远往宴席上望去,在最前面的位置上,一眼就看见了萧弘文坐在那儿。
另一边,还有父亲,和几位哥哥们也在。秦肆年笑了笑,见到家人的感觉真是好。
这时,大司乐走到了殿前,跪在了皇上面前,说道:“陛下,微臣这些时日,准备了几场歌舞表演,是否可以开始了?”
“哈哈,开始吧。”这皇上看着年轻,听说还是萧弘文的大哥,登位后身子便是弱,一直都不见好转的。
得令后,大司乐起身,走到秦肆年和那群舞姬面前说:“快快快,都别紧张,开始吧。”
秦肆年反正一点儿紧张感都没有,戴着面具,谁也认不出谁,自然心里面不压迫。
两排舞姬都分列站好,而秦肆年,便坐在了他们中间的小台子上面,摆好了姿势。
笛声起,舞姬们身着的水袖罗裙忽的杨开,仙气飘飘。掐准了点,秦肆年抱着二胡,手拿着琴弓,在弦上拉了起来。
在拉出曲子的同时,秦肆年的腰随着动作,便开始扭过来扭过去,好是妖娆。
这悠长的曲子,配上这场舞蹈。绿色的纱裙,仿佛看到了边塞的大草原,红色的水袖,犹如漫天的红沙,和遍地的牛羊。
秦肆年拉的曲子,是欢快的曲子,但也能在哀与乐中行转自如。
萧弘文坐在宴席上,一听这曲子,很熟悉,他之前听秦肆年拉的,就是这一安塞曲。
所以,他眼神看过去,在舞姬身后,面能看到若有若无秦肆年拉动二胡的身影。
看见他戴着面具,便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是有多害怕萧弘文啊,这种场合,都要戴着面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