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生,在百姓嘴里都是好话连连,没有一个人敢说他一个不是,当然,他也没有做错过什么事情。
但是,他唯一的小女儿竟然瞒着他,装了十五年的女人!这要是传出去,脸也该丢尽了!
“我…,父亲…”秦肆年眼神四处晃着,突然看见了一把短刀。
他连忙跑过去,拿起短刀来在自己脸上划了两下。
献血涌露,半面脸上流的全是血,甚至滴在了地板上面。
秦长安还未反应过来,就看见秦肆年那一脸的薛,惊慌的吼道:“肆年!你这是在干嘛!
“到时候,王爷见我丑陋。要么退婚,要么会把我弃之偏院,甚至新婚之夜,都不愿碰我。父亲,您放心,我不会拖累这个家!”秦肆年站在远处,说的十分决绝。
其实这些年里,他也受够了。
即是男子,却要同女子一般蹲着尿尿。这样还不说来,为了掩人耳目,自家小娘都会称他来了月事。
本是男儿身,却活成了女儿命。
他上头那十个哥哥,一个个的也是疼秦肆年疼的不得了。
那时候,秦肆年多希望可以像这群哥哥们一样,三岁习字,五岁习武,然后跟随父亲出征,带兵打仗!
有男子气概的男人,一身的英姿飒爽。
他们带兵打仗的时候,秦肆年还待在家里扎髻,穿裙子,扫眉妆呢!
他有时候感觉自己的一生,都毁在这儿了。
“快快!快叫郎中来!”秦长安打开门往外面吼,吩咐院子里的家丁,让他们去请郎中给秦肆年包扎脸。
估计到时候,肯定会留个大疤在脸上的了。秦肆年长得很清秀,脸上却落了一条疤,想想就会觉得很不搭。
不过如果能救整个家,秦肆年留一条疤又何妨?
再不然,新婚之夜秦肆年就自尽而亡!
等死了以后,谁管他是男是女,这样一来,家人们再也不需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秦肆年脸上开始火辣辣的疼,秦长安慌忙扯下了自己的衣服,捂在秦肆年脸上,希望能够止住一些血。
“傻孩子,你犯什么傻啊!爹爹我是兵马大将军,一生为国效力。只要大婚前我们将事情坦白,皇上总不能让三王爷娶男人的。”秦长安看着儿子那张破相的脸,就心疼不已。
他颤抖的手,摸着秦肆年的脸颊:“年儿啊,很疼吧?”
秦长安还是忍不住的疼他,就跟以前一样,拿他当女儿疼。就连手上擦破了皮,他都要心疼半天的那种。
相反,他那十个儿子,却都是在秦长安棍棒之下长大的,那屁股上的伤,可没有少流啊…
“父亲…”秦肆年打小也没有受过这种苦啊,竟然狠下心来再脸上划了两道子。
以后,估计都要没脸见人了。
郎中过来给秦肆年处理了一下伤口,洗掉了脸上的血,然后又把血稍微止住,包上了纱布。
很快,就到了大婚的前一天。
家里人忙上忙下,就连停都不带停的,把府里布置的很喜庆。
秦肆年脸上落疤一事,家里人出了父亲和小娘,还有这一个跟了他多年的丫鬟意外,就没人知道了。
他平时待在屋子里,也不怎么出门。就算是出去,也都是戴着面纱的。
“肆年啊。”一股柔弱的声音传来。
秦肆年下意识的往门外看了一眼,是小娘过来了。
这些天里,李姨娘急的也是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生怕洞房之时被王爷现了。
这心里头的大石头悬着,简直都快要把人闷死了。
“小娘,你过来了。”明日就要出嫁,秦肆年表现的很平静,毫无波澜一样。
“肆年。”李姨娘握着秦肆年的手,久久不语,眼里头闪着晶莹的泪花。
明日他儿子送去王府,是要受苦了。
也难怪秦肆年这个孩子听话孝顺,其实他也是早已经看透了世事人情了吧?
看着自己的生母哭,秦肆年突然鼻子一酸,也要忍不住哭出来。突然间,秦肆年跪在了地上,趴在李姨娘的腿上面喊了一声:“母亲…”
李氏一怔,心口间突突直跳着,连忙说道:“要叫小娘,不能叫母亲!”
“你就是我母亲,我是你生的!”秦肆年只是想叫她一声母亲。再不叫,恐怕明天以后也要叫不成了。
“我是个妾呀,乖孩子,你只能叫我小娘。”李姨娘的手指温和的讲秦肆年的碎往一边打理着。
“我偏要叫你母亲!母亲,等我嫁到王府,也只不过是一个妾。而且我还是男的,顶多算是一个男妾!”秦肆年想一想,倒觉得三王爷这个人人品不行。
他是当朝兵马大将军的儿子,要让他当一个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