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摆摆手,“你先讲讲《涪北县志》里记载活尸的具体情况和细节,讲完我再跟你说。”
“好的吴哥!”
王大春便把他在那本《涪北县志》里看到的诡异故事继续讲述了出来……
大概是民国初年,日子本就很不太平。再加上刚刚经过了清末的战乱,整个华夏大地上还四处弥漫着烽烟。
这样的乱世,人命如草芥,路有饿死骨。
说是在两河镇有个粮食商人,叫徐新义。和盘踞在川渝交界一带的某个小军阀有点儿八竿子勉强能打得着的远亲关系。
所以他就凭着这个关系,在附近的几个镇上倒腾一些粮食。
有一次,徐新义带着一船粮食,走川江水路从两河镇去下游的荡口镇。
他也不是什么大商人,除了自己运粮之外,也就是雇佣的一个船夫、一个随船的帮工。
三个人,趁着夜色从两河镇北边儿的码头船,顺着水流往下游去。
船行到小湾村附近水域的时候,正是月上中天。
月光洒落,把周围都照得微微亮,江面波光粼粼的。
两岸边儿高高的野草,和更远处的山峦,都在月光下显出黑色的阴影来。
徐新义在前清的时候还考过秀才,虽然几次都没考上,直到清朝灭亡都还是个童生。
但在那个文盲遍地走的年代,绝对是个文化人了。
所以在这种月夜行船的时候,听着江水、望着远山和月亮,不由得雅兴大。就从船舱里走出来,坐在船头饮酒。
船夫犹豫了一下,还是劝说到。
“东家,大晚上的,江上雾气弥漫,很是寒凉。而且水里可能还会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您还是回船舱里去吧。”
徐新义饮了一杯酒,笑着说到:“这世道,到处军阀混战,到处都在死人。还怕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是不信邪。
毕竟经常运粮走这条水路,都没有出过事情。
船夫苦笑道:“东家,您经常雇我的船,照顾我的生意。所以我才好心提醒您。之前都是白天一早出,天黑就到了。这次您走得急,晚上出。这夜晚在川江上行船,很容易……”
他还没说完,不远处的岸边突然响起一个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有人吗?船上有人吗?能不能带我一路啊。帮帮忙啊!”
徐新义听了,立刻站起身来,看向岸边。
借着月光,能看到一个人在岸边不断挥手,似乎想要搭船走一程。
因为运粮船本来就不大,所以肯定不会在江心行驶,就是稍微靠着岸边的。所以距离也不远。
徐新义就让船夫靠岸,让那人上船,也算帮个忙。
但船夫却连连摇头,表情有些不自然地说到。
“东家,这大晚上的。正常人都不可能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江边吧?哪怕附近有个小湾村,可晚上也不会有人跑来这儿吧。我看是有问题啊!咱们不要招惹麻烦,就赶紧走吧。”
有问题?
徐新义一愣,心里头浮现出一丝寒意:“你是说……可能是鬼?!”
船夫听了这话,也是浑身一颤,声音都有些抖。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晚上在江上行船,太邪性了。如果不是因为东家您平时待我很好,我也不愿意跑夜船的。我不是红船桡胡子,我就是个普通跑船的,本事不大。”
徐新义听了这话,就有些犹豫。
但那岸边的人,一直在高声呼喊,寻求帮助。
徐新义朝岸边看去,现在月光下,那人的影子投在岸边,还拉得挺长。
他一下子松了一口气,笑着对船夫说到。
“王师傅,我也听人说起过一些邪性的鬼物之事。但鬼是没有影子的吧?你看岸边那求救的人,在月光下有影子的。出门在外,能帮一把是一把嘛。靠岸过去吧。”
“可是……就算他不是鬼,万一是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