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角的宫铃在风中泠泠作响,声音清脆悦耳,沉香木做成的马车散着奢华的香气,人鱼纱随风摇曳,四匹毛色洁白的马,更是下难寻。
一只素白的手揭开了人鱼纱做的帘子,唇色嫣红,美目流转。
华丽的金流苏饰,衬得露出的半张脸的肤色如同白玉一般无暇。
国色香,说是惊为人倒也不为过。
她便是南国的公主宋无忧,生谋略无双,足智多谋。
她对着马车伸出手,很快便有一个穿着飞鱼服的侍卫打扮的青年打马过来。
宋无忧伸手招了招他,巧笑倩兮,“阿缘,上马车上来。”
青年耳尖红了红,足尖轻点,脚步落在了马车上,宫铃泠泠作响,响起了清脆悦耳的声音。
黑马扬起了马蹄,带着南国的女将军和公主很快离开,往着皇宫的方向去了。
时七揉了揉眼睛,恍然间竟然看到了将军身上浓郁近乎实质的红色煞气。
只不过是看了一眼,时七就觉得自己有些被烫的疼,下意识退了一步。
她被一只手伸手捂住了眼睛,冰冰凉凉的。
她睁开眼,对着手眨了眨,目之所及,是白皙的手指虚虚笼着。
“你最近开的眼,不要随意视物,不然很容失明的。”
他浑身散着药气,药的苦涩的香气萦绕在时七的鼻尖,她的耳尖动了动。
时七缓缓阖上眼睛,“好,我知道了。”
片刻后身后的人松开手,他弓着脊背咳嗽了起来,苍白的唇角溢出了血。
万籁俱寂,周围没了声音,他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雪白的帕子,系在了时七的眼睛上,叠得十分整齐,带着和他身上相似的药香。
“万物的流动都有其色彩,与五行相通,不要试图去窥探更多,只看上送到眼前的。”他低声道,声音有些哑,却还是个小少年的声音。
在顾拾秋和季寒月挤过层层叠叠的人,看到的便是时七静默矗立在原,眼睛上被人蒙着一块雪白的帕子。
一个头用雪白绸缎系着,身上穿着玄色的蟒袍,金线勾边,贵气非凡的小少年正从时七旁边离开,生的单眼皮,嘴唇单薄,看着是个贵气又短命的面相?
顾拾秋看向了少年的背影,“看着是短命的,和小七一般大,真是可怜。”
“他应该就是河洛书,是司监占卜出来的济世之才,拯救万民之人。上能观命,下能测吉凶,百算百灵,从不出错。”
顾拾秋沉思道:“河洛书?被称作是垂象的小孩,据说他生来就有眼,能观万物之气,还能看到古今未来,师父说他命便是如此,所以并没有把他招揽入卜算宗内。”
时七伸手,手指拂过帕子,心中有些疑惑。
真的有眼这种东西吗?眼的世界会是什么样的?
“师妹,你眼睛是不舒服吗,怎么蒙了帕子?”
时七犹豫了下,“师兄,师姐,咱们回去说。”
她伸手按了按河洛书给的帕子,伸手牵住了季寒月的手指。
楼上站着一位紫色长衫的女子,看着他们离开后,也转身往着另一边的楼梯走去。
她的手中拿着罗盘,手指纤长而指节分明,肤色极白,隐约可见青筋。